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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年,梁玄琛要回扬州,本来他年前就要回去的,过了年,参鹿茸貂皮的价格都要跌,就着年前卖个好价钱。常清河派兵把这些贵重材皮货统统运去扬州,梁玄琛便多留了半个月。
  吃完宵,梁玄琛真的走了。
  车行,常清河骑快来,两结伴运河,起坐船回扬州。
  梁玄琛看不见河风景,然而顺风顺,暖阳照,隔着帘子煮酒琴,坐船可比坐车强多了。"我记得挥使以擅离职守,轻则,若有哗变叛强敌来犯贻误军机,砍脑袋诛族都是有的,再有给你按个通敌叛的罪名,族都有可能。"
  常清河歪在梁玄琛膝,整个半身都被搂着,他仰看到梁玄琛喝酒时滚的喉结,什么砍族的,都无所谓了,"你是舅爷,就不能我在皇跟前多多言几句?"
  "你为什么觉得皇能听得进我的话?"
  常清河想了想,突然问道:"你是不是把他也睡了?"
  梁玄琛愣:"我没说过梦话吧?"
  常清河骂了句脏话,"难怪那年我害你,他竟来,瞧来便罢了,竟说我得很好。"
  梁玄琛跟着骂了句脏话,"我就知道!亏得我警醒,若是我脑子昏想在朝谋个官半职的,现在还不知道怎么的。"
  常清河笑道:"看来你瞎了,也并非全无好,至少保全了命。"顿了顿,他又问道,"难不成你对他用强的?"
  "我是这种吗?我看可曾用强的,?"
  常清河从他怀坐直了,"那就是你要甩了他,他怀恨在心。"
  梁玄琛照着他的脑门拍,"家那是心向的,你以为个个像你拼着前程官职不要,就图这点痛快?"
  常清河道:"那他为什么不想你好?"
  "他也是想我好的,只是怕我跟他的事,传去不好听,怕我联皇后外戚专权架空了他。我若是闲云野鹤,他是很欢喜的,不是我自吹自擂,撇去这些,他对我还是有的。"
  常清河点点,重新躺好,抬手去抚摸他的脸,"唔,难怪我当不了皇帝。"
  "就你?"
  常清河从扬州又回海关,度如年挨到月,京城传来消息,梁后谋逆,行刺皇,该案史称神机营事变。
  满朝文武参来的本子堆积如,例数了她几条罪状,每条都是抄家族的罪。
  梁后当即狱,皇帝念在妻之她,然而牵连在小官员,几万颗要落
  梁家的状本在理寺谋职,倒是个机灵见苗不对弃官逃了。
  今念在梁运城年事已,只免去了官职,彪夺爵位,配去的也并非北方苦寒之,而是让他回祖籍思过。
  常清河话不说就骑去扬州了,李明堂得到消息的时候,都没来得及追,因为常清河跑太快,追不了。
  绕是如此,等常清河到扬州的时候,木宅早已去楼空,连齐得了风声都跑回丈娘家暂避了。
  常清河筹莫展之时,街对面的测字先前拉住了他,"我看这位兄相貌堂堂,龙行鹤步……"常清河正待作,那测字先又道:"敢问是何承望何吗?"
  常清河忙道:"正是!"
  "势蜂腰断。"测字先拱手揖,口念道。
  "河分。”常清河接口。
  "果然是何。"测字先说罢从袖封信塞给他,"这是木吩咐手面给何的,总算不负所托。"
  "多谢。"
  测字先收拾了摊子,只捡了要紧的拿走,"告辞,告辞!"
  信不多,只留了,没催常清河去,也没阻他去,只是知会他声,免他担忧。
  手握着信,常清河知道他不能再回海关了,写信给李明堂简单了几句,龙虎卫挥使,关总兵对外称病,辞官归隐。不管朝廷准不准,总之他突疾病,病不起,只能回老家养病了,对不起对不起边关子,然而拖着病体手握兵权乃是隐患,若外敌来犯,恐不能从迎敌,有负重托。当然这些措辞是李明堂要去绞尽脑汁想了,李明堂也可以跟着他离开军营南,然而那样的话常清河苦心经营多年的这支军队可以说拱手送了,他的仕途前途也将毁于旦。武将不似文臣,兵将之间的默契是多少年磨来的,所谓养兵千用兵时,兵是千养着养来的,功不练都不行,不练就疏,年不练刀剑戟早就锈了。
  愁肠百结之,李明堂终于决定留,为常清河保住这点家底。
  虽然他心是恨的,恨常清河任妄为,不思进,而另方面,他也佩服常清河,羡慕常清河,知道这么种说叫洒脱不羁,心随意不到,尤其是苦身的常清河。世家子如梁玄琛,朝荣宠,瞬息变幻,但是常清河若是沉寂去,就很难再起。尤其边关如今安定,次什么时候用得着你还真不好说,你功成身,皇帝还真不得。
  常清河带了不多的盘缠路了,不是没有钱,是不敢多带。今的圣旨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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