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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老板?
  我惊得说不话来,心想这果然是女豪杰,这种话都敢说。我装怂给莺杯茶,说,我的莺姐姐,行行好少说两句,我还得在少爷手底呢。
  莺叹了半晌气,又抓着我说:“我看谢少爷是个好才说这些,说起来,我们全梨都为兰老板不平。好好的梨皇帝,谁赶着到少爷那乌烟瘴气的后院去受闲气?本来邵家老爷话,兰老板就要断了的,偏少爷追着不放,装怪讨巧求兰老板。当初也是我瞎,看少爷在梨后门站了夜雪就心软了,居然反过少爷劝兰老板。诶,兰老板真是掉火了,被我们起推去的。”
  站雪这段我也没听过,央着莺细说。莺拗不过,只能絮絮叨叨回忆起来。
  那年冬至飘雪,邵华家又抬进姨太太。邵华穿着红喜服,应酬完宾客,却没回新晃晃跑到了畅后门,砰砰砰敲。
  莺当时还是个小丫,跟在兰官旁边。兰官刚从戏来,旦的扮相还没卸,路过后门就听见静,脸冷得跟冰霜似的。莺知道是谁,满肚子怒气,扬声骂道:“哪来的醉鬼,到别去,脏了畅!”
  “兰官呢!叫他来!”
  “哟,这不是少爷么?您今喜还在外晃,早点回去陪娇娘吧。”莺极狠,嘲讽也厉害,两句把门外两个都说得脸极其难看。
  莺说完感觉自己好像戳到了兰官的痛,赶紧收了声,小心问兰官:“兰老板,您后边不用了,回去早点歇息吧?”
  兰官嗯了声,也不搭理外面的声音,自己回了间,把门关了。莺自己说了个痛快,后知后觉有些惭愧,惴惴回到后门等着,怕邵华真什么事。
  等了小半宿,她都困了,外面的还在敲。她正要回去休息,冷不防前面走来影,唬得她往边丛藏了
  来的是兰官。这么半宿,兰官居然还是刚的样子,衣服没换妆也没卸,也不知道在这么久都嘛去了。
  兰官隔着门板冷声说:“你有完没完?”
  “兰老板终于想起我这个来了?”少爷先是冷笑,然后气势又低了去,“是,你兰老板多金贵啊,勾勾手,多少乌泱泱往你跟前,哪得到我?”
  说得像自己是个没疼没的小可怜似,莺着实震惊少爷还有这样面。然而兰老板还是咬牙切齿:“那你还来这什么队?家几百号娇娘等着和你相呢,赶紧回去吧,别来烦我,咱俩断了。”
  “断什么断!断你娘的!”少爷突然喝起来,“兰官你个表.子养的,再不开门信不信本少爷砸了你这畅!”
  砰的声,兰官把门拉开,冲去狠狠掌扇在邵华脸
  然而邵华跟不会痛似,抓着兰官的手就把摁住了,猛推到墙根,猛啃食样撕咬了去。
  躲在丛后面的莺,只能隐隐约约看见戏服和红喜服贴在了起,像两张不同风格的照片强行剪碎重粘,彩斑斓又混不堪,旦的饰撞在墙叮叮当当的,和错的呼起揉进,带起滚烫的、濒汽。
  “要不是看兰老板也是真喜欢少爷,我猪油蒙了心也不会劝那句!”莺说完故事,扼腕长叹,“你说这叫什么事?好不易娶到家,少爷为什么就这样翻脸不认?你知不知道前两个月,我和兰老板在街遇见聊了两句,我见他染了风寒,气不好,随手小瓶枇杷膏送去邵府,结果就惹了祸了!也不知道少爷怎么知道了,也没来找我,我还是后来才听说,少爷了城好的枇杷膏,斤,全送到兰老板面前他吃。兰老板当真当着他的面,点不剩全吃去了。枇杷膏那么寒的,吃斤是想要命吗!”
  我都能想象兰官对少爷瞪着盈盈的的样子,薄贴着咽,珠似的喉结滚,把腻到反胃的冰凉液体全填到肚子去。
  或许我能分析邵华的想少爷清醒的时候样,兰官是他年轻时荒唐的罪和笑柄,是见不得的,所以他盖弥彰遗忘在角落积灰。喝醉的时候,兰官是他永远的求而不得,心块好不了的疤,即使近的距离,他也握不住他的心,所以少爷气急败坏,穷凶极恶。总之兰官是少爷随意摆又控制不住的少爷呢,不是个
  莺又叹了口气:“可是我也管不了,他们这戏本子再荒唐,演得撕心裂肺的,也是他们两个的事。咱们呢,还不都是看戏的么。所以说如戏,戏如,看看算了。”
  也对,说来说去,我也只是个戏外。再愤愤不平,我也不能跳起来把子拆了,少不得还得再看去。


5章 狼藉
  跟少爷走意久了,我概也摸清了他的脾气。
  少爷是个很成功的商,利字当,只要有家都好商量。有些不好放到明面意,他倒是理得得心应手,只是我跟在旁边,有些不痛快。
  少爷看我的顾忌,笑着拍拍我说,这年战争财的多了去了,你不挣就会落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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