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章 同门

　　“喝茶。”
　　赵青阳靠在椅背，将杯热气腾腾的茶盏推到桌另的手边。
　　苏木没去接茶盏，而是盯着赵青阳。
　　“赵雪寒不在你这。”他道。
　　“他很快就会来见你了。”赵青阳眯，微微笑。
　　苏木微微叹了口气。他举起茶盏，小小的呷了口。
　　“师兄若是只是想见我，直接说便是了。”他轻声道，“何必得如此烦。”
　　“若我不这么烦，你会来？”赵青阳手背抵着，笑望着苏木。
　　“明知道赵雪寒不在你这，我不是还来了。”苏木放茶盏，淡淡道。
　　赵青阳侧，仔细打量着苏木。“我倒是没想到。”他道，“你见了我，依然会叫我师兄。”
　　“有何不可。”苏木望着赵青阳，目平静似。
　　“呵。”赵青阳嘲讽笑了声，紫的眸子眯成道窄窄的隙。
　　“但我了你的门派，又害了你师姐。”
　　苏木微微抿了抿嘴，神却变分毫。
　　“那也曾是你的门派。”他道，“我的师姐，也曾是你的师，你的。”
　　赵青阳没有说话。沉默之，他轻轻叩了叩桌的茶盏。清亮透明的随着敲击微颤了几，随即回归平静。
　　“我给你的茶，你也敢喝？”赵青阳话锋转，突然道，“不怕我也害你？”
　　“你不会。”
　　“何此言？”
　　“若师兄想让我，我早就了千百回了。”苏木道，“还差这回？”
　　听得此言，赵青阳笑声，从苏木手边拿过茶盏，口喝。苏木默默望着他。
　　“师兄……”他轻声道，“为什么……”
　　赵青阳笑着了。
　　“阿木。”他道，“师父总是说我行事偏激，心术不正。你呢？你怎么想的？”
　　“我不这么认为。”苏木回答得脆利落，赵青阳似乎有些意外，却又仿佛在他的意料之。
　　他轻轻抬起了眉，然后垂笑了笑。
　　“但我不明。”苏木道。
　　赵青阳倚在椅，又给苏木倒了杯茶。
　　“你还记得当初师父任你为徒、掌门接班之时，我说了什么吗？”他道。
　　苏木目闪了瞬：“师兄说‘你不适’。”
　　“是。”赵青阳道，“当时我当着师父，整个门派的面，说这句话来。你是不是跟那些样，认定我是想当这个掌门的位置，无比嫉恨你了。”
　　苏木缓缓了。“我从来没有如此想。”他道，凝视着赵青阳，“但是……”
　　“我知道，你不懂。”赵青阳笑道。他移开目。屋漆黑片，唯有桌案的烛火灼灼闪烁，仿佛命般。
　　不知沉默了多久，片寂静，赵青阳缓缓开口。
　　“阿木，后你还是变了。”他道。
　　苏木微微愣了，似对他的话有些不可思议。
　　“我从改变过。”他道。
　　赵青阳。
　　“我从小见你，便觉得你有趣。”他轻声道，“你真烂漫，无忧无虑。自殷实家，喜欢甜的，点苦也吃不得，又稚得很。
　　“碰到难事，便撒娇打滚，哭哭啼啼，赖在床不想。”
　　“你说，现在的你，跟以前的你，敢说从变过？”
　　苏木轻轻了：“师兄……”
　　赵青阳抬手，示意他不要打断。
　　“但我倒是喜欢你那副样子。”他笑道，“只不过师父实在可恶。你在门派待久了，渐渐，身那些特点全部被消磨殆尽。”
　　“他们给你加枷锁，甚至想用掌门之位禁锢你。我知道，那些都不是你想要的。”
　　“你就应该是那副无忧无虑，娇气的样子。”
　　“所以……”他垂，目赤的烛火闪耀。
　　“你为门派忧心。我便将门派掉。你为幸存的师姐担忧，我便自己收留了她。”
　　赵青阳微笑：“你不小心去了虎庄，我知道你肯定要担心那庄的事，便索也把庄掉。不料留了把剑。我知道你为那把剑忧心，就想方设将他理掉。”
　　“若有机会。净明派我也会你好好理。至于赵雪寒，你若觉得他烦心，把他留给我就好。”
　　苏木脸苍看着他。“我还是不懂……”他喃喃道，“师兄，你到底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赵青阳笑了声，“我什么都不想要。”
　　“这又有什么难懂的。阿木，我为了你自由无虑，你除掉你在这世间所有挂虑和烦恼。不好吗？”
　　“师兄。”苏木垂眉，沉声道，“你为我的已经太多了。”
　　赵青阳轻轻哼了声，伸手便捏住了苏木的。
　　“还不够。”他轻轻道，抬起了苏木的脸。
　　“我自己想要无拘无束，轻而易举便可得，但那样，”他轻笑声，“岂不是太无聊了。”
　　“你与我不同。你便不收拘束。”他注视着苏木，有着难解的狂热，“你不应被尘世所累。你应当成为更自我，自由的化身。”
　　“你不能对别好，别也不能对你好。你不能，好在这世孤身，只有……”
　　说到这，他戛然而至，只是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