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更加沉晦涩。我凭着直觉往医院的方向走，路只有自己的脚步声陪着，刚到尽的拐角却突然看见了辆崭新的轿车停在空旷的路央，那样突兀显，和撞李知源的那辆是同个颜，而段亦然正靠在车身，捂住打火机的火苗点燃了根烟，烟雾缭绕盯着数米开外的我，道：“过来。”
　　她现在已经染烟瘾了吗？就像曾经的我那样？可我还记得为了戒烟，烟烫在皮肤那股焦灼的味道，辈子也忘不掉。
　　她见我怔愣在原，垂又深深抽了口，边吐烟边将烟慢慢点点捻熄在引擎盖，隔了段距离道：“你吃饭了吗？”
　　我看着她抬腕扫了手表，然后抬盯向我道：“这么晚了，我回去给你吃好吗？你过来。”
　　“段亦然。”我开口道，“你知道李知源瞎了吗？而且可能。”我咽了咽，小尖不受控制频率抖起来，“根本不会在手术醒过来。”
　　“不是可能。”段亦然突然笑了，“是定。”
　　我后步，切切实实感受到股寒气从脑门蹿到小，让我难以支撑想要跪去。
　　我竟然试图想要唤起她的愧疚，好像只要她稍微点后悔的神，告诉我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当时太冲了，我就觉得，我还能陪着她，陪着她自或者包庇她犯罪，陪着她起向李知源忏悔。我都已经这么了，可是她却越来越疯狂，越来越歇斯底，清醒成为个犯。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段亦然打开车门，“李知源醒了肯定会说不是吗？”
　　说完扶着车门转换成种非常感慨的语气，“从小被宠着长，周围对她百依百顺，她就以为什么都势在必得了，却不知道抢别的，有时候是要付价的。”说着从车座拿起外套冲我走过来，边走边道，“陆梓晴我玩腻了让给她，她就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了？”
　　外套裹住了我，路灯的晕撒在睫，投的浓密影遮住了段亦然的瞳孔，黑的仿佛什么都没有，“了就了，管那么多嘛。”
　　“了就……了？”
　　我仰着看她，不敢置信把握住她的手臂，声到颤抖“了就了？”
　　我想到了兰克福，想到段亦然把她邀请到家，甚至带着我去见她，在那之前，段亦然从来不让我见任何，她甚至把我个丢在家，贴心扶着李知源去打石膏，种种种种，后段亦然对她就只剩句，了就了？
　　“你伤心了？”段亦然手进我的，捧住整个后脑勺仰对着她道，“因为她把你爽了？也对。”她点点整个身体贴来，躯体是滚烫到显得格外力的热量，俯脸鼻尖抵着我，“她是比我有经验，我也确实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你满意，但你可以和我商量啊。”她另只手猛握住我的锁骨，拇按在喉管，“你告诉我！你教我！怎么样才算！怎么样你才会爽！我照就是了。”腕的手表狠狠压在我的肩，袖口卷起，截雪的小臂，到青筋鼓得分外明显，“我都听你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所以你找她嘛！说话！告诉我，你找她嘛！”
　　“段亦然，我拿你没了。”我闭了，手还握着她的小臂，摩挲了两，滑腻的触感，睁开，两颗泪同时坠了来，非常利落的轨迹，甚至都没在我脸拖曳痕迹，“真的，没了，但是，如果李知源真的了的话，没关系，你继续傲自在这个世界好了，我替你向她偿命。”
　　我你。
　　段亦然笑了，笑到贴在我身的小腹不断震颤，“又拿威胁我，尚恩，又拿威胁我。”
　　说完，她久久沉默来，盯着我的睛，直勾勾的盯着，用力到仿佛要把我整个魂魄望穿，许久她突然喃喃声，“不要……”说完圈瞬间猩红，隐隐约约有什么液体在面反，“不要……。”
　　后那个字被咬得很重，按着我喉管的拇松了劲，另只手也放开了，却齐捧住我两边颌骨抬到段亦然前，就着路灯，目寸寸，仔仔细细在我脸逡巡着，好像要把我每个官细节都深深印刻在脑海。
　　当然，这个想纯粹是我厢愿，段亦然的睛太过深邃多，被她看着易让产格外痴的错觉。
　　我不止次误解这种神是在珍惜，是怜，而实际却是在爆的边缘徘徊不定的信号。
　　突然，段亦然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似的，顿时惊慌失措起来。
　　“我不她了好吗？我不她了，尚恩，程尚恩，求求你，不要这个表，不要离开我，我求你了。”
　　什么表会让她这样慌？我想不通，是什么样的表才会让她？会让她个劲求，用着我曾经求她的语气。
　　“尚恩，程尚恩！”
　　她控制不住晃我的脸，锥心般哭了来，泪喷溅在我的脸，烫的灼。
　　我愣住了，随着她的作缓缓低，看着她扶着我的腰个膝盖个膝盖跪在，抬起满是泪的张脸，浑然不觉自己哭了样，像个犯了错急于挽回什么的孩子似的认真且信誓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