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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梦醒转时,时间仿佛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
  他睁开,看到床榻边的女子静静望着他,只怔了瞬,便认了对方的身份——在方才的梦,他是见过对方的。
  他垂了垂,轻声道:“来去祖师。”
  那女子微微颔,似是知道他接来要问什么般,还不待他开口,便淡淡道:“梦之事,亦真亦幻,切不可过于伤神了。”
  他嗯了声,又怔怔的起愣来。来去看着他的神,半晌轻叹道:“将你带入他的梦,有我的念。你若怪我多事,我....”
  还不待对方句话说完,他便开口打断道:“祖师不必如此。”他顿了顿,继续道:“晚辈知道您的意思。”
  来去点了点,轻声道:“我总想着,若是当初能够留他....是否今,会有所不同。”
  他听了来去的话,心又觉得拉拉疼了起来。
  他直以为,方思明想的事,即便有着难言的苦衷,亦是他自己愿,才会去的。他几乎是意识觉得。那样骄傲的,又怎么会被强迫着自己不愿的事?
  是以他当初觉得,方思明既然想要离经叛道,那么他便陪他起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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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在梦看着方思明经历的那些事,此时才知道自己所思所想有多么简单可笑。
  方思明是愿的,但这愿,是他用来不断欺骗说服自己、借此如履薄冰去的依靠。他不愿回——或者是他害怕、又不能回。他不想牵绊任何,便拒绝所有的善意和,只朝着那黑暗默默去。
  即便在梦,方思明也在不断着自己清醒过来,将他伸过去的手次又次的推开。
  他心蓦得揪疼起来。
  这并非他原谅了方思明的对他的所作所为,又或是赞同他这样的选择。但与他此时心汹涌来的感相比,这些都显得有些微不道了。
  他这从来没受过什么像样的苦。方思明经历的,选择的、执着的、他连万分之都不会懂。但他只是想让方思明知道,他周围不仅仅只有伐算计、鲜刀刃——这世,亦是有着他的。
  他知晓他遇到方思明的时候已经太晚,方思明已经再不可能回得去了。但他仍愿意陪着他同跳入狱、走那注定没有好结的路。只是这次,在这条路走到尽、坠入无间狱之前,他定会将方思明推来。
  这不是因为他同方思明。
  只是因为他着他。


10章 
  方思明不喜欢雪。
  又或者说,他不喜欢的是雪的气。冬的雪,总是会让他想起些不好的事。但这两者相依并存,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自从年前随着文圭到了塞北,便常常遇见这样风雪加的子。冬的塞北是能夺神智的那种冷,寒风像刀刃似的剐过的肌肤,雪有时能积到半,呵口气瞬时便要凝成了冰。他们所方算不得什么富裕之,时常会有穷苦之无钱取暖,横在这样寒冷气的街
  其实这样的的景象,在华艺的时候他也偶有见到。每逢华寒冷的那子,亚男总会带着他们起周济庄子的穷。有时华并没有那样多的富余去这些事,但却依旧坚持年年如此,哪怕自己的子没有煤炭取暖,也没有断了这项习俗。
  他那时总被亚男护在身边,也随对方。苦寒之的村庄几乎都计艰难,这样的雪送炭有多么珍贵自然不必言说。那些村几乎将华子当救世神般,携家带口千恩万谢将他们送远。
  他记得就是在回程的路,遇见了路边冻的那几体。周围的子哇哇叫,他只是沉默的站在原亚男也跟着他默了半晌,便极为庄重施了礼,又吩咐子们将那些安葬,好让入土为安。
  那时他还心有戚戚,随着亚男他们起安葬了路边冻骨,如今却已木的可以将其视若无物了。
  总是在不断成长,不论去向何种样的路,都是无后悔的。
  他紧了紧身的披风,也不回走进了漫的风雪
  他踏入那座与周围的破旧茅屋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奢华小楼时,文圭正在同手低声商讨着什么,林清辉也立在旁,百无聊赖拨弄着自己的手镯。他低声道了句父,便站在旁静静候着。
  文圭两句便将那手去,又望着他身的衣衫,脸竟然浮现几分忧来:“怎么穿的这样薄,要是受了风寒怎么?”
  他向来分不清、又或是不想去分辨文圭这些话是真或者假意。但对方既然了父的,那么他也应当有所回应才是。
  文圭看他沉默着没有说话,脸已有些不好了。待他低声说了句劳父担忧了,对方才脸稍霁,又带慈蔼的笑来。
  但那笑意又带着掌控了什么似的志得意满,显得格外刺起来。
  林清辉在旁冷看着,此时轻笑了声,也不知是在笑些什么。然而文圭并不理会她,只是拍了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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