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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担,只能靠输液维持命。
  奇迹延续了个月,在个气适宜风也和煦的晚,孟希声再次被送进抢救室。
  算命的说孟希声这辈子饱经忧患,但总能化险为夷。这话算是验了,他这辈子都记不清多少次命悬线。
  可总有关要跨,孟希声的限也总会来临。
  这次孟希声没能从抢救室来,他在风沉醉的这溘然长逝。
  方无隅在通知单签了名,看着裹盖过孟希声,他拖了张椅子过去,坐在孟希声旁边,声不吭后的告别,了满脸。
  窗外半弧月亮挂在树梢,清亮,就像他们初遇的那
  孟希声去世后方无隅的忽然空了,他茫茫然给孟希声料理完治丧事宜,茫茫然开始重新班,每道风景和云彩都是样的,可很难再进他底。
  过完年,1989年,方无隅把积蓄从银行取了来,去红字会辞职,收拾好行李,张去南京的火车票。离家之前他把孟希声所写的书稿全部整齐放进行李箱,两只手腕分别戴着孟希声的金链子和他送给孟希声的手表。
  方无隅没有明确的目的,他只想到看看走走,把孟希声曾经走过的路再走遍。
  他自己也没想到这走,便走了好几年。
  从南京开始,去找安德烈,却现那间诊所已被拆掉,换成了其他建筑,安德烈不知落,或许已经回到他的故土。
  从南京到北京,从北京再到海,再顺着当年孟希声参军时的路线,路颠簸,钱快用尽便停来稍作周转,找份差事攒半年,再继续路。
  方无隅数不清多少次登列车的时候,不禁想到赫连,他想赫连那真是比算命的还准,莫非那算命的老子就是赫连假扮的。方无隅忍不住笑了笑,他其实是不信命的,可几岁那年就被莫名其妙预告了
  落,颠沛离。准得令
  方无隅终于相信,赫连说的对,自己是停不来的鸟,如今唯能栖他的枝也没了。
  1994年,方无隅来到滇之畔,看这道堑在奇峰之澜壮阔。他沿着当年远征军的路线走了遍,翻过黎贡,租用当车骑过滇缅路和龙陵县城,在座叫座窄小的墓碑,碑写着远征军伤数,7763。
  这座碑埋着千多骨,是当年远征军松战役的遗
  方无隅在碑前磕了,他想概也躺着个当年孟希声对他讲起过的,救了他命的
  方无隅在滇越岭,衰老的躯壳没能阻碍他的脚步,他身康体健,觉得自己还有用不完的力,连曾经茫然无比的心都在行走逐渐充实。他的行李箱就备着两套轻便的换洗衣物,,和孟希声的书稿,每走到方,他就读完孟希声写的篇文章,然后把它烧在当
  不知道为什么,方无隅喜欢了这个方,在腾冲暂时落了脚。
  他找到诊所的工作,本来家看他年不想聘用他,后方无隅用他的专业知识和到老也没化的口才让对方心悦诚服。
  方无隅工作,晚睡在简陋的石,和诊所的年轻医斗嘴,抢来看诊的孩子的糖吃,去殇墓给远征军的烈士们扫墓。
  1995年,方无隅已经在腾冲过了年。期间他得了老,去配了副老镜,因为嫌丑直不愿意带。伤风过次,寒热到41度,给他打烧针的时候他叫唤得像猪。跌倒过次,不是因为走路,是因为晚睡姿太差,从床来。
  这年过得风平静,诊所已经适应了这脾气古怪又可的老家,就连附近居住的都知道了方无隅的名。
  所有都以为方无隅是来腾冲养老的,这座气候适宜的康养之城,的确适像方无隅这样年
  但家都没想到,过完1995年的年夜,方无隅就提了辞职。他连行李都收拾好,车票都好,仿佛提前计划了切。
  问他要去哪,方无隅没说,因为自己也不知道,没目的,走到哪是哪家便惊奇,这老家竟还有这样的力,要走遍海。
  1996年,方无隅像只停不来的飞鸟,继续启程。
  1997年,港回归,方无隅正好来到深圳,在深圳河旁参观了场回归晚会。
  银幕放着接仪式,迎风招展了个多世的米字旗终于从空缓缓降落,换星红旗。两岸同欢万空巷,烟放了打又打,把方无隅苍老的面孔涂得雪亮。
  这晚方无隅住在旅馆因为外面的爆竹声无入睡,他靠在床读孟希声的文稿,翻开放文稿的盒子时愣了。厚厚沓,现在只剩后两页了。方无隅把后这两页读完,拿打火机烧掉的时候莫名其妙有些惊悸。
  他仿佛能预感到什么,就订了张回云城的车票。
  这么多年过去,云城开拓展,现在已经是云市了。整个城市的结构推陈新,了巨变化。方无隅车的时候,几乎都认不得这个他方了。
  他在云市转悠了半,总算找到他和孟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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