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CD。
　　他认输了。
　　于是，他终于还是清醒，脚踏进了那个热的泥沼去。
　　他从来都是清醒的。
　　从来都是。
　　包括几前的……那个夜。
　　缓慢的，穿凿的痛意让他骤然从甜酒酿就的梦境抽身而，他在不期而至的清醒阵恍惚，听到俯身向他的低声而小心的问句——“疼吗？”
　　他没回答，在耳畔隐约颤的呼声，重又把理智抛回了酒杯，抬起来，勾住了他的腰。


23章 C23
　　早，常安拿了盒茶来。
　　搁到桌子就招呼常疏明，“师父你喝这个吧，润嗓子，还预防感冒。我看你是要感冒，昨咳咳咳的，还打喷嚏。”
　　“啊……谢谢。”常疏明拿了袋去泡，他现在对来自常安的好意总有种莫名的愧疚，“你的？”
　　“不是，胥河说他多了，非让我拿来，说反正录音室怎么都用得，别费了。”
　　……胥河的？
　　杯子慢慢浮的茶在跟这个名字联系后，忽显几分暧昧的意味来。
　　常疏明不由自，往很可能是自作多的方向揣测了。
　　常安脱了衣，挂到衣架，自己也拿了袋泡，继而两手捂着杯，低吹了吹袅袅腾起的热气，忽想起什么，问道：“对了，你跟胥河闹别扭了？”
　　“……什么？”
　　始料及的问题，常疏明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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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没见你俩说过话啊。我觉得都块配完季画了，就算不也不至于这样吧。”常安了有点困惑的表，皱着眉冲他笑了，接着又睛，“他要是惹你了你就跟我说，我替你气。”
　　“没有没有……”他勉强笑笑，想随口编个什么理由搪塞又想不，只得撇开话题，“对了，你看今的本了吗，我看有个好像不太对……”
　　常安不疑有他，闻言便放手的茶，拿了本来，“诶是吗，在哪？”
　　看起来他是点都不知道啊……他跟胥河的事。
　　也对，他的确没理由会知道。
　　还是不知道的好，省得回他面对常安比面对胥河更尴尬。
　　对完本，常安像平常样边说着话边掏薯片给他，全无心机的笑脸，常疏明有点不敢看他。
　　他揣着些晦暗的心思，害怕在太阳底。
　　不知是从昨午到今不间断的热起了作用，还是抽屉翻的板蓝根效了，再不然就是那盒由常安拿来的，胥河“不小心多了”的茶的功劳，总之，当午常疏明的状况就明显见好，咳嗽的频率也降低了。
　　那盒茶经录音室包泡了之后，只剩了小半盒，这让常疏明有点庆幸。
　　受惠于，道个谢再正常不过了吧？
　　参杂在堆间随口说声谢谢，用不着他回答，连对视都不需要，也不会有任何自作多的嫌疑。
　　他看了时间。
　　点刚过点。
　　胥河昨是点刻左右来的。
　　就坐在——现在他坐的这个位置。
　　因为低看手机而垂来绺，完全沉静，像被塑在原样等待着，不语，也很少抬。
　　他对他说谢谢的时候，他会抬吗？
　　或者，还是像这两每次进来时看到他样，冲他点当回应，至多是再“嗯”声，连嘴也不用张开。
　　不，他什么反应根本无所谓，他无非是要于礼貌道个谢而已，仅此而已。
　　那就，去饮机接经过他旁边的时候，稍微侧随口说句“噢，对了，谢谢你的茶”，可以吧？
　　常疏明回过神来才现，他居然已经意识边想着边就拿起杯走到沙旁边彩起来了。
　　啊真是……
　　猛听见常安喊他，“师父！要录了，你怎么还不过来？”
　　这才赶紧放手的杯，“啊，来了来了。”
　　直录了个多小时才休息，常疏明站在饮机前看了手机，已经点半了。
　　嗯……他也不可能每都那么早班。
　　险些从杯口溢来，他慌慌张张扣开关。
　　不够及时，还是和杯口齐平了，在危险的边缘，任何不安的、细微的晃都会让他洒来。
　　到了点，快要班了，胥河还是没来。
　　如果他今在他们班后才来，常安要在楼等他的话，那今就没机会跟他说什么了。到了明，时间就隔得太久了，再为了这么点小事道谢，免显得太刻意了。
　　常疏明频繁看时间，有点沮丧。
　　他在这时候听见有声音提及那个名字——不知是谁，随口问了常安句“胥总今不来接你啊？”
　　常安很快答了，“噢，他今不来。”
　　……为什么？
　　常疏明屏息凝神，但没听到他解释。
　　只得作罢。
　　回家路偏又碰堵车，不得，他烦躁得要命，打电话跟乔楷抱怨。
　　抱怨完堵车，他沉默了会，知根知底，那边很快觉不对劲，“怎么？什么事了？”
　　常疏明叹了口气，有点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