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锋锐有之，却总让担心扛不过狂风骤雨。

“如今却已如曦如曜，不似火，而是。或许难免浮云蔽，却终有云开来。

“今后，可也要你费心相陪。”

 

7.

陵在左右无事，把孙钤用过的画笔涮洗归位，又另取支蘸墨，写起字来。

他的确是没有孙那样会说官话。

“吾年有激进顽劣时，皆得魏老循启蒙规劝。

“……先父崩逝，吾璇初立，锋芒不敛，痛丧裘家将门，外之际，又得魏老安抚挽澜。

……魏老两朝效力，于璇有忠臣贤相之，于吾有如师如父之恩。”

此言只作得封家信。陵换了张纸，枕着自己的左臂趴在桌，又拿起笔。

把丞相夸完，也没剩几个词可以让孙钤捡。他呆了阵，信手闲书起来。

自己在这念过几书，没有父王的严厉督促，便松懈些，有时看着书就伏案睡着。

若有靠近，他自会惊醒。只不过，前若是晃着碧竹节佩，这便是丞相站在身边，还能他再闭闭，醒醒神。

孙钤辞了丞相折返书，推门正见陵伏在桌，困顿搁笔。他不扰他，只是来他身边，看他写的什么。

陵察觉有，先是惊弓之鸟似直起身，见到是他，又惫懒来，让到旁趴着。

孙钤望见他方才伏案遮挡的文字，却眸闪，半途将拐进自己怀靠着，手半揭起纸张看了看。

他又去读陵写给丞相的文字，两相对比，自己这张显得敷衍了事。

“为什么写给丞相的是你肺腑之言，写给我的就是抄书。”他搂着晃了晃。

陵睁正望见他腰间，碧浮雕竹节佩，边缘的片竹叶是他由孙钤手把着手御刻，其叶纹是半片凤羽。

“你因循守旧、礼不可废，我自当成全。”

孙钤笑笑。

要成全，也并不差这纸御批，只是添倒也无妨。纸写着：

“淮孙钤，淑慎和，端谨持躬，朝堂有功，行止无咎。陵年已成立，有婚媾。愿结援，永以为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