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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去都想不到什么, 琢磨了许久才划写几个字:想再去次桃源。
  才写好,灯就被取走了,钟明烛看到那几个字, 打趣似的“哦”了声,尾音拖得老长,而后声调提就变成了笑。
  长离对过往的印象多笔墨极淡,那是为数不多调鲜明的。长离被她看得略有些不好意思偏过,随后身子就被勾了过去,钟明烛她的角,笑道:“待这些事尘埃落定,我们再去。”
  这些事是什么,尘埃落定又是什么,长离没有深究,只在心反复咀嚼着“我们”字,愈想便愈觉说不的欢喜。
  她之前懵懵懂懂,感觉什么都是雾重重,看不透,猜不明,可旦知晓,那些在心盘桓在心的千万缕瞬息明晰起来。
  这便是“”吧,但是念及这个字,心尖就止不住颤。她抬起手,尖勾住钟明烛的袖子。
  钟明烛以为她有什么想说,稍稍探过身子问:“怎么?”
  “没什么。”她,身子点点靠过去,直到肩膀相倚,彼此没有隙,“这样、这样很好。”
  钟明烛了然抿嘴笑,挺直了背,让长离能靠得更舒服些,然后两言我语将剩灯都填满。
  灯被推入,浮浮沉沉,缓缓淌向城外,起初只是零星的火,渐渐占据了整片河道,连河边的石栈都被染了火
  沉寂来的河重新映浩瀚星河,辉火勾连成延绵不绝的画卷,纳的成千彩好似将都融入其,而她坐在河畔,就像坐在云般。
  手,微风将灯拂入,待那盏灯平稳漂到河央与其他灯汇,钟明烛便从储物戒取了壶酒来,抿了口后递给长离,道:“这是从竹先那讨来的百酿,次没有喝到,这次可不能错过了。”
  长离想起和百宁卿数度起戈的过往,那对方摆了只酒碗,分明是要请她们喝酒的意思,只不过对方子太跳脱,自己又不晓得世故,稀糊涂就又起手来,念及此,她不禁心道:若是能早些想明就好了。
  可她转念想,若是早就如此,也不会收了钟明烛当徒。但凡明事理,就会挑个在剑道分的。
  是福是祸,不到后都难以判定,能确认的,唯有当——
  她喝口酒,浓郁的霎时沁入心脾,很快就勾起轻微的醺意。那并非是酒的缘故,而是因心而至。
  执手相倚,就算是隆冬凛冽的寒风,都像风般催醉。
  夜很长,又很短,壶酒饮尽,际已泛起鱼肚
  河畔尚无其他经过,约莫是昨夜闹得太晚,家都比往常要起得迟些。钟明烛正在细数烟火的种类和蕴意,长离则望着在面缓缓扩散的微,时不时应几句,就在这时,她忽然感到自远方传来的轻微震
  那震极小,回在晨曦,程度几乎和蝴蝶扇翼差不多,若是长离修为浅些,多半不会有所察觉。
  紧接着,又是阵撼,那不是烟火,而是体崩塌的声音,还伴随着阵的灵力,像似的起伏不定。
  ——是修士在斗
  长离凝神辨方位,现那些静是自小镜湖那传来的,她立即想到李琅轩的赏梅宴,心道:莫非有在那事?
  “怎么了?”注意到她面凝重起来,钟明烛停尽的话语。
  长离沉道:“小镜湖似乎有在斗。”她分辨了,又道:“至少有几个修士。”
  钟明烛面的浅笑顿时扫而空,她猛起身,来回踱了几步,神晴不定,竟隐隐透几分焦急。在小镜湖的事多半和李琅轩有关,而李琅轩与她们连点都算不,照理说钟明烛应当不会多在意——没有幸灾乐祸就很好了,长离不知她为何会显这般如临敌的紧张。
  这太反常了,她心想,而后就听钟明烛道:“去看看。”
  简短的个字,不是询问,也不是在征求意见,嗓音冷严厉倒像是予夺的命令。话口,钟明烛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轻轻叹了口气,放缓语调道:“我们去看看如何?说不定和塔有关,只远远看,如有不对劲立刻离开。”
  这不是钟明烛次无意识如此威严的气息,长离想起不久前对方被妖所伤从而丧失理智的时候。
  当时,沐浴在的钟明烛分明连站都站不稳了,散的煞气却比那妖更叫胆寒,长离本以为那是的缘故,可刚刚那瞬,钟明烛冷狠辣与当时如辙,想到这个,她心底不觉浮现凉意。
  些不曾注意的细节隐隐串到起,可是却又模模糊糊的,捉不住明晰的脉络。
  如今之计,多事不如少事,原本打算去赴宴是因为李琅轩那没什么危险,现在小镜湖那有戈,她们当然是躲得越远越好。利害目了然,加钟明烛对此事反常的态度,长离稍加思量就打算拒绝,可见到那双浅眸强抑的急躁——甚至有些不明显的慌,简单的个“不”字就像附了千钧之重,怎么都说不口。她抿了抿,垂眸,看着钟明烛握紧的双手,沉默片刻,而后妥协叹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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