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让我端过来给你的。”
“你啊……”他叹了口气，甚至懒得去说她。
“你不是都离开茅
派了，写这些玩意
作甚么？”
“降妖除魔本来就是我辈本分，即便我入朝为官也是为了涤清朝纲妖风，等哪
功成身
解
归田，还不是得继续
捉鬼的老行当。”
女
边勾起
抹轻笑道，“那你到时候回去
师了，有没有打算带
我啊？”
他不
声
回道，“等你
会煮粥再说吧。”
女娇嗔道，“那我不管，我可就赖你了，裴
。”
“行了，我快写完了，你先去休息吧。”
他翻开书页，于
后行落
笔小字，盖
红印章。
——唐会昌
年，裴文德，于缉妖司书。
女见他还要另启本新书，百无聊赖拨弄了会
，实在没事可，懒洋洋转过身往屋外走去。
“小夜。”
裴文德在身后叫住了她。
她回过，却见烛
那脸带着抹淡淡的笑，沉而听得对她说：
“我不会丢你的。”
冰层安静燃烧的火焰，是她见惯了的和鲜
样的红。
她
了门，
面是静悄悄的庭院，银月如勾，给景物凝结着层
霜般的薄雾。
月同时照亮了她的皮肤，细如凝脂的手腕结了条条灰斑，是
烂的象征。
这躯壳的确很难承受得住她与俱增的力量。
“糟糕，又饿了……”
她抬眺望，弦月像把瘆的钩子，剜了幕
的
脏。
这实在刺激了她腹腔
的饥饿，算算时间，在裴文德回
之前，还赶得及填饱回肚子。
清风扫过，她已消失在了庭院当。
缉妖司立于刑部之，却非由理寺统管。裴文德之父裴休曾为当朝丞相，初创缉妖司后不久便患恶疾而逝。其子裴文德声名赫赫，奉谕旨入朝统领缉妖司，仅廿之年便堪称当世之，
而双目可察幽冥鬼府，捉妖降魔从不心慈手软。
然而这数月以来，京城之屡奇案，裴文德感到了
蹊跷。
先是有见到了鬼影，吓到魂不见了
魄，而后朝几位重臣纷纷突重疾，浑身长满恶疮，就连太医也束手无策。事
愈严重是在圆月的晚，太子惨遭横祸，
于
，脸的表惊恐至极，像是见到了什么难以言喻的怪象。
皇帝盛怒，裴文德率部赶往鬼气
森的城郊密林，遇见了只至少有千年修行的食
鬼王。恶战之后，缉妖司伤
惨重，但食鬼王终被裴文德所缚。当被质问这些
孽是否由他引起时，食鬼王目
凶，寒至极说，“你以为自己是个物……但你不过是被捏在手的棋子……你我都是献供的祭品，相煎何急啊，裴……”
裴文德还
细问，那食鬼王竟选择了爆体自。无奈之他连夜赶回京师赴命，却在惊怒之现皇帝听信了朝妖僧的进言，认定他的妻子是邪灵附身，要将其之以绝后患。
他将食鬼王的枯手扔在皇帝脚，
正言辞担保其妻与此事绝无半点系，皇帝若要他的妻子他势必不会善罢甘休。果不其然几之后那些得了重症的朝臣纷纷痊愈，皇帝释放了他的妻子，却因为他冲撞帝王的行为将他革职贬为庶
。
缉妖司经此役只剩寥寥几个
，裴文德见这偌的府邸由鼎盛转为衰败，心不免升起几分难言的惆怅。
“如果不是因为我，你是不是就不用离开了？”
他转过看着身边
婉的妻子，她袭裳
若仙圣，哪有半毫的鬼气。
“算了，就当是提前告老还乡吧，你有没有想去的方？”
那边勾着抹笑意，曼妙无限，对他说，“那我们不妨就去
湖。”
好，就去湖。
裴文德抛了切，只带着她和位从小看着他长的婆婆去了杭州。他们在娟如画的冷雨桥畔置
了
宅院，对面即是长长的苏堤。夏有柳
闻莺，冬有断桥残雪，夕阳斜时便听着远灵隐寺撞响的钟声，
复又，
在这烟雨朦胧的晚之。
湖多奇景，更多奇闻。
裴文德倒是没想到这安居的子还能遇两只蛇妖，化成了的模样开起了
堂，还得风风火火有声有。他起初并
在意，若是蛇妖心向善，不为祸百姓，就当她俩是在修功德也罢。但是与妖毕竟有别，青蛇善妒，犯了孽又引了杭州
患，他便不得不管。
作
收服了蛇妖，在蛇的苦苦哀求，他念在两女仍留有善心，让她们了
誓便饶了青蛇条
命。回家的路他见妻子手多了把伞，便问她从哪来的。妻子笑了笑并回答，反而问了他个问题。
“假如你是青蛇，你有个相伴数百年的姐
，你本以为她跟你样永远都是妖，永远都在不见的底。但是有她却突然
了，想要成为个凡，你会怎么？”
裴文德不明她为什么这么问，没有会愿意在永不见的底，所以他回答：“我会祝福她，并且希望有朝能像她样，找到自己的。”
“但你看，青蛇却选择了许仙。”
“那是因为她妖多过了，只想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