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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齿及。只惜家表兄刚刚回去,若早两,正可在此晤面。”士隐又详问宝近状,及贾府况。宝都详细告诉于他,士隐道:“宝琴瑟双谐,姬姜列屋,可谓占尽仙福。却被那曹雪芹部《石记》,专说你从前之事,倒惹得许多替你伤心落泪。还有班文,要想替你们补偿缺撼,任意编造,满纸谣言,更弄得驴不对嘴,有什么能将这番真事补记来,完成部传信的书呢?”宝道:“此事倒无须他们费心,我自己将家得道以来经过事都记了,等我拿来请教。”说着便回至留院,从博古架子两套函,命侍女捧与士隐。

    士隐略看了遍,说道:“这书所记的,和宝刚所说的,都没有句不对,只书还没有归结,究竟收场是怎么样?”宝笑道:“我还没到那个时候,如何能预先记。但是我也略有前知,如今运兴,我们荣宁两府的家运,也方兴艾,将来文的是兄辅弼,武的是爷子节旄,翊赞明廷,奠安海宇,这也是定然的数。”士隐沉思良久,笑道:“目兰、蕙回翔禁近,珍正在开府建旄,宝所说的,莫非就的他们么?”宝道:“机深秘,便说明。即烦老姻翁将此事传与世间,以补前书之阙罢了。”士隐尚再问,又有待女回宝道:“姑老爷过来了。”知他翁婿必有深淡,自己外坐不便,因将书笼在袖,与辞而。后来与贾雨村,辗转到顾雪苹手,便是此书。

    只可怜那顾雪苹,看得此书非常有趣,从盛开的时候,就伏案抄起,直到深冬,冰雪封,尚没有抄完。每接替夜,两渐渐昏,又累成了种胃病。却因此书有补关系,无论胃病到什么步,总舍不得不抄。偏那书所记的事与顾雪苹本身所经历的没有不是相反,因此每抄到极热的段落,倒掉了许多泪。那泪沾在笔墨,也就分清了。

    此时顾雪苹已是望之年,神不济,怕抄的尚有错,要想寻那贾雨村对。无奈贾雨村的吴尚书府尹,那些官久已裁了,衙门也都改了,问那贾雨村的踪迹,简直真没知晓。又想到湖州原籍去寻他,偏偏道路梗阻。听说有个老部曹御史的名叫贾璜,仿佛是前书所说的金荣的姐,和府贾珍颇为靠近,或许知道些荣宁两府之事。

    及至各打听,那贾璜久已不在,究竟他是否金陵贾氏家,也说不准。又有说:“你不知道鼎鼎名的贾堂么?那就是宝之孙,贾蕙之长子,小名叫桢哥的。”刚好手边有部旧士绅谱,翻开看,果然两篇就有个贾桢。忙又各询问,那知桢哥堂也腻了,跟着他爷爷到太虚真境纳福去了。没子,只可就将手抄的这部书供给同志,茶余酒后,作种消遣。书说是宝自记来的,咱们就信他是宝自记来的罢咧。

    这顾雪苹正在他先文靖祠堂旁边间小书静坐,瞧着墙挂的赏御笔松云直幅,心暗想,这画景致,和青埂峰的松石倒有些相似,不禁遐思。忽然有个空空道来访,要借此书看看。顾雪苹给他看了,空空道道:“我那回走过青埂峰,见那块补灵石有好些字迹,当时都抄了,昨又从那走过。见那石背面又添得字迹甚多,和这书所说的都对得。那还有石补记字,可惜渺渺真催我同去云游,匆促间没得将字迹抄。如今借你此书,拿去对如何?”

    顾雪苹抱着此书,正没有。忽然找这部红楼真梦的娘家,又知他别名叫补记,不觉狂喜。当哈哈笑,便将此书与空空道去了。正是:

    悟到回,欢娱即涕泣。

    强持真作梦,莫谓梦的痴。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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