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裴瞬并给她说话的机会，等她到了他跟前，又叫她俯身贴耳过来，嘴靠近她的鬓，将审问刺客的诸多细节娓娓道来。

    他说被抓住的其个刺客，是个书，在他跟前破口骂，说他个瘸了、不用的残废，要想挟子以令诸侯，也只能在背后搅弄风云了。

    这话虽是实话，可他不喜欢听。

    于是，他命取了把鎏金的小锤子来，从那的膝盖骨开始，顺着骨节点点往敲。

    说着，他将手臂自探来，手点她的膝盖，慢慢向滑，期间偶有停留，嘴喃喃不止：“骨虽坚，但若是真敲起来，其实费不了多少功，只需看准了这几个要害……”

    姜涟低，看着他的手滑到她的脚腕，被熏烘得红的面颊，霎时变的惨，双更是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裴瞬感受到她的战栗，张开手握住她的脚腕，语气依旧轻飘飘的：“只要不落的敲去，小的便再也没有依托，像烂泥般了。”

    他讲得细致，又特意咬重“烂泥”字，姜涟甚至能随着他的言语，想象有皮开绽、鲜淋漓的场景。

    这让她再次想起适才梦姜家遭难那夜的境况，体堆叠成，积雪被热消融，原本洁净的碎石路蓄满，顺着低陷往外，是正朝着她逃走的方向。

    胃翻倒海，百般痛苦齐齐往外涌，姜涟再也忍受不住，转弯腰将要呕。

    裴瞬松开她的脚腕，意识的想要起身去拉她，但他忘了身那双并不是自如的，在他将要起身的那刻，因为小的僵，整个重重又摔回。

    热飞溅，浇了他满。

    姜涟抬看他，由于仍旧控制不住的恶心，尚来得及收敛绪。

    他拨开贴在额前的，狼狈的挺直身子，恰恰也望过来。

    两目相接，他在她澄澈的瞳仁，看到掩不住的厌恶和恐惧，映着烛，浮起层不真实的芒。

    他有片刻失神，随后面哂，适才刻意绷直的身子，这会有些自自弃的瘫来，他打量着她，淡声问道：“本王叫你恶心了？”

    “不是……不是因为王爷。”姜涟极力否认，又伸手取来巾帕，再次跪到他跟前，细致的为他擦去面的。

    她跟在他左右年有余，知他的痛便是身体受困于双的丑态，即使她对此从不曾有过轻视，却难免他总是心误会。

    往她控制的很好，极少在他面前为着任何事过半分不耐，今却因为时失态，不虞之隙来。

    她此时嘴、眶泛红，显然是不好受，却尽力堆笑，“原是我自己不争气，胆量直有长进，还是听不得这些见的事，王爷莫要因为这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