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阿媞刚降,却总有神,睁着双直直盯着他。

    他若伸手,阿媞便又抓着他的衣袖往嘴送。

    谢晏让他别再往衣衫,否则来待阿媞长了牙,怕是他的袖子然无存。

    他没什么,阿媞又小,他怕给她个木雕,让她伤着自己,是以齐珩给她了个偶。

    又在熏了雪信,阿媞抱着那偶才恍惚睡着。

    还真是女啊,齐珩不禁感慨。

    都喜欢他的雪信。

    齐珩轻轻将阿媞的被子往拉了拉,瞧见阿媞安然,他不禁笑了笑。

    晚晚和阿媞皆安好,他便不再奢求其他。

    门外有常诺轻声通禀。

    想到方才的事,齐珩脸凝重,他踏殿,常诺站在廊面的火盏烛透过那薄纸透淡黄来。

    常诺手托着鞋。

    常诺躬身道:“陛,这是臣在太液池边找到的。”

    齐珩目落在他手的那双

    那是书的鞋。

    那鞋底带着泥土草屑,他兀怔,心有余悸道:“她是想...”

    他蓦看向室,神痛矣。

    室昏暗,借着廊与外殿的灯,齐珩依稀能看到榻的身影。

    103章 月明

    齐珩捧着那鞋, 在屏风后枯坐了夜。

    他不敢去想书站在太液池畔是怀着何种绪,他知道她直因家之事而恨他,他原就欠她的, 偏还控制住自己的绪与她说了重话。

    她想跳湖的那夜该是如何的绝望?

    如果她真的跳了去, 他又没有找到她, 又会怎样?

    他从来都舍不得与她说重话, 偏只那次, 也唯这次, 差点让他失去又软肋。

    晚晚,是被他的。

    他的余怕都要陷入在妻的无尽苦恨

    他紧紧握着那鞋,再不敢去想。

    他欠晚晚良多,余偿还。

    方既亮。

    他将那鞋履放, 他的掌心沾了许多细碎泥土, 他净手后,踏入室,看见书已然起了身坐在榻, 齐珩刚凑近,便听书惊慌的声音:

    “你别过来。”

    “求你, 别过来。”

    说罢,她窘迫坐在榻不禁落泪来。

    她不想在齐珩面前这般窘迫与狼狈。

    齐珩垂眸,才看见她的衣衫和床褥沾了几分迹, 他兀心痛起来。

    阿媞时难产崩,险些命丧, 便是保命来, 也落了这崩之症。

    “你去,好不好?”书低声恳求, 泪,却仿佛如滚石般沉重落在他的心

    齐珩没有

    书几近绝望,道:“我真的不想让你见到我现在的样子,求你让我保留几分颜面,不成吗?”

    齐珩兀心痛,原本密无间的如今却分如此。

    她所谓的狼狈,本就是她为他育女时所患之症。

    那亦是他的罪

    可如今她却几近自伤与自怯对他说。

    求你让我保留几分颜面。

    这句话,虽无形,然其锋犹胜如的并刀。

    寸寸剜心。

    那本就是他欠她的。

    他没有如书所说离开室,反而他兀前,心疼抱住书的身子,她的身体有些凉,齐珩抱她抱得很紧,他想告诉她,他永远都不会抛弃她。

    书被他抱得愣,随后她在他的怀痛哭起来。

    她委屈哭泣,泪了他的半袍衫。

    她身浅浅的腥味渐渐为雪信所替

    “晚晚,对不起,是我让你受苦了,真的对不起...”

    “我就在这,哪都不去,你怨我也好,打我也成...”

    书当真捶打在他的身前,在哭诉:“我好恨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齐珩紧紧抱着他,任由她的厮打。

    良久,齐珩没有叫旁,自己将弄污的床褥换了来,书换齐珩的衣衫,缩在床榻的角落,她黯然低,轻声道:“你,你废了我吧。”

    齐珩怔,他心口隐隐作痛,他声音沙哑道:“你说什么?”

    “我知道他们不想让我留在你的身边,我也知道崔知封驳了新,他是冲着我来的,不该牵连到其他无辜的。”

    “再说了,我现在这个样子,配不你的皇后。”

    “你废了我,选择其他家世清、品行洁的女子,对你、对我、对都好。”

    “我也,不会怪你的。”

    齐珩低,他忍住泪,他道:“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我配不你。”

    “你会有更好的女子来配你的。”

    “什么女子,我通通不要,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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