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放寒假了,已经好几个月没能抓新的典型来进行斗争,我和嘎柳子便重新
进入革命闯将们的视线,要利用寒假农闲时掀起阶级斗争的新。为什幺
要批斗我和嘎柳子,个原因,是因为农闲没事了,借口阶级斗争而批斗
欺负,早已成为好多红卫兵部们的乐趣,还有个原因,则是正当批邓
反击右倾翻案风的当口,在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岁月,不揪个反典型来说
不过去,当然概也有我们的个原因吧。

  雪封门,们社员们都猫在家,但得到通知,我和嘎柳子要去接受批
斗。因为冷,我们两个被命令提前将「工字楼」的炉子好,为的
是斗争我们时暖和些。

  这嘎柳子本属于根红苗正那类。他比我两岁,却仍然和我同班,那年
读书不象今这般正规,同个年级相差岁的比比皆是。这嘎柳子是特别
调皮捣,凡是村有的坏事,基本都有他的参与,故而他便也经常享受我们
类子女本该享受的待遇,便挨批斗。而他似乎并不惧怕批斗,反而越斗越
坏,不论你怎幺折磨欺负他,斗过后仍然嘻皮笑脸。

  其实我们虽然打架多次,但似乎并没有结仇,反而在许多时候是很好的伙伴。
比如夏瓜,冬逮兔子,树掏鸟河摸鱼虾,他都愿意喊我,而我也
愿意他喊我。他长的算英俊那类,个,、浓眉、红、齿、鼻挺、口
正,如果全社我算帅哥,那幺他绝对算

  我们两个都早起就到了「从越」的司令部,开始炉火。这是修建于半个
多世前的建筑,英修的还是修的,看去仍然特结实,门窗的木
选村应该相当的不错,仍然象新的,那年农村基本不得见的木制的板,也
仍然象刚刚铺去的,没有毫的裂和绉褶。和农村其他住户口、教室不同,
这工字楼的炉子是洋风格的壁炉,两侧各有个。后来我看到
电影洋的壁炉是烧柴的,但这间室的壁炉概经过了改造,却是烧煤
球的。这炉子的烟道也修的特别好,不论是烧柴引火还是添煤抠烟,却全被走,
不会有缕的煤烟和气味。洋鬼子的真的令佩服。

  因为是两个炉子,我和嘎柳子各负责个,所以也就不敢懒,到
时,腾腾的炉火已将烘的暖暖的,连棉衣都穿不住了。整个屋子也打扫的
净净,门窗、桌椅,连点煤渣甚至灰尘也摸不来。

  卫小带领着汪海龙等几个进屋时,嘎柳子笔直立正,我便也着他的
样子立正,并将身向前倾斜成个角度,低,象隶迎接那样迎接他
的到来。

  「他的,没规矩了。」卫小吼道。

  嘎柳子赶忙跪了去。我本来不想跪,但看到他跪了,我不跪会显得我不老
实,便也慢腾腾跪了去,跪在了卫小的面前。这让我有些异样的感觉,什
幺感觉呢?说不来。

  卫小神气斜仰在椅子,晃,那胶皮底的军用腰帆棉鞋
差不多要晃到我和嘎柳子的脸。他用只手扭着我的,附视着,问:「你
的屄的,这几认识的怎幺样了?」

  「我……有罪,我认罪。」我按照他们定的规矩,尽管没有被捆绑,也自
将双臂反背到身后。他坐着,我跪着,脸被他捏的
,极屈不敢说什幺也不敢什幺。

  他弄了会我,便转过脸朝着嘎柳子,「好久没给你看瓜了,过什幺
坏事没有?」

  嘎柳子跪着,将身体向前倾着,诞着脸,「卫老师……我哪敢呀,不信您问
问,我都好久没过坏事了。」

  「他的,你们两个我还不知道,次去女知青晒的柿饼,不是你们?给
鲁阳文放壁虎,不是你们?他的,我就知道你们是皮子痒了,找斗了。」

  卫小坏笑着,对着身后几个紧紧跟随他的汪海龙等,声音并不,脸
也并不严厉命令:「给他看。」

  说到「看瓜」,概只有冀以及京津带的们才知道。它是间玩
闹的游戏,文革时则变成对坏分子专政的手段,用今去看,它应该又算
种SM的方式。《战斗的青》、《艳阳》、《瓜棚柳巷》等以冀及京
区为背景的小说,都有「看瓜」的描写。

  「看瓜」的玩,是先将被玩者的双臂反绑,然后再将脑袋强行塞入他自己
的裤裆之。这样固定后,整个便没有了毫的反抗余,而只能任踢打翻
滚折磨。

  嘎柳子的裤子并非老穿的裆裤,脑袋无论如何无塞入自己的裤
,几个便将他的与他的两只被扒掉了鞋的臭脚紧紧捆到起。这样捆
好后的嘎柳子,与其说象个瓜,到不如说象个饼,或者说更象个乌,团成
不能坐趴在

  汪海龙等几将嘎柳子的衣领抓住,缓缓将他提起,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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