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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着宽檐青箬笠,穿着燕子绿蓑衣,正坐在冰面钓鱼。雪飘飘扬扬,视线本就模糊,他又如此穿戴,面目身形都看不清楚,估摸着应该是照。遂没有走桥,撑着红伞,直接从湖面过去。冰面很是滑,我走得小心翼翼,不长段路,却走了好会。 
凿了桶口般小的窟窿,钓竿放在架子,垂钓双手拢在蓑衣,旁边还摆着壶酒,很闲适惬意的样子,“石哥,小雪漫漫,寒湖钓,好雅呢!” 
他闻声抬向我看来,我的笑立僵,站在当,前也不是,也不是。爷却笑得暖意融融,了无心事的样子,轻声道:“正在等鱼钩,你慢慢走过来,不要吓跑它们。” 
我呆呆立了,放轻脚步,走到他身旁,低声道:“我要去看爷爷了。多谢你……你让小电接手歌舞坊。如果是你自己不想再经营石舫,随便怎么样都可以,可如果你……你是因为我,没有必要。” 
他却好似没有听见我说什么,只身边的个小凳,“坐!” 
我站着没有爷看了我,“你怎么还是穿得这么少?我也打算回去,块走吧!”他慢慢收起钓竿,探手取已经半没在雪的拐杖。他刚拿了拐杖站起,却不料拐杖在冰面个打滑,看他就要摔倒在,我忙伸手去扶他。 
手还握着伞,手仓皇间又没有使好力,脚也是如抹了油般,滑溜溜的直晃身体,两勉强支撑着。爷却全不关心自己,只味盯着我,忽笑,竟扔了拐杖,握住我的胳膊,强拖我入怀,我被他带,惊呼声口,两已经摔倒在冰。伞也脱手而去,沿着冰面滚开。 
身子压着身子,脸对着脸,次离我这么近,我身子时滚烫,时冰凉。雪坠落在我的脸,他伸手替我拂去雪,我侧要避开,他却毫不触碰过我的脸颊,我避无可避,带着哭腔问:“爷,你究竟想怎么样?我们已经不可能,我……” 
他的食轻搭在我的,笑着了个噤声的表,“,没有不可能。这次我绝对不会放手。霍去病对你好,我定对你更好,霍去病根本不能娶你,而我可以,霍去病不能带你离开长安城,我却可以。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他不能给你的,我还能给你,所以,你应该嫁给我……”他嘴边抹笑、抹痛,却是坚定不移,“明年夏,湖边的鸳鸯藤就会开,这次我们定可以起赏。” 
他说完话,移开食。刚拿起,却又放,轻轻在我抚过,透着不舍和眷恋,漆黑的睛变得几分暧昧不明,缓缓低吻向我。 
面闪避,面推他,手却颤得没什么力气,两纠缠在雪。他的时拂过我的脸颊,时拂过我的额,我们的身子骨碌碌在冰面打着滚。 
忽听到身的冰面轻声脆响,转间,只看原先钓鱼的窟窿正迅速裂开。我心惊,冰面已经再难支撑两的重量,只想到绝对不可以让爷有事,别的什么都已忘记。猛在他脖子间狠命咬,嘴腥甜,他“哼”了声,胳膊的力气不觉小了许多,我双手用力将他送了去,自己却被反方向推开,沿着冰面滑向窟窿,窟窿旁的冰受到撞击碎裂得更快,我的身子迅速落入冰冷的湖。 
我尽力浮,可滑溜的冰块根本无着力,彻骨的冰寒,不胳膊和就已不听使唤。湖又有暗,我很快被带离冰窟窿附近,只看到层坚冰,再无逃离的路。耳似乎听到爷悲伤至极的呼声,我渐渐黑的前浮过霍去病的笑颜,心默默道,对不起,对不起,也许个很好的女子。 
刚开始还有胀痛的感觉,可气憋久了,渐渐神志已不清楚,全身没有冷,也没有痛,只是弥漫着种轻飘飘的感觉,像要飞起来。 
手被紧紧拽住,抱着我,凑到我,缓缓渡给我口气。脑子清醒了几分,身又痛起来,勉力睁开睛,爷漆黑的睛在清辉奕奕,望着我全是暖意,脸孔却已经被冻得般的惨,胳膊缠着鱼钩线。他正用力扯着鱼线,逆向窟窿口移去,鱼线寸寸勒进他的胳膊,鲜,我们的身旁浮起团团绯红烟雾。 
他的作越来越慢,脸青紫,而那个冰窟窿却依旧离我们遥远。我用神哀求他不要管我,自己凭借鱼线离开,可他注视着我的神坚定不变,传递着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要么同,要么同! 
我又悲又怒,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刚才所的不全是费了?心悲伤绝望,再难支撑,神志沉入黑暗,彻底昏过去。 
的雪,整个世界都是冷意飕飕,我却热得直汗,口也是渴难禁,正急得无可想,忽清醒过来,才觉身拢着厚厚的被子,屋炭火烧得极旺,像置身蒸笼般。 
我想坐起,身子却分僵,难以移,费了全身力气,也不过只移胳膊。正趴在榻侧打盹的霍去病立即惊醒,脸狂喜,“你终于醒了。” 
本以为已经见不到他,再看见他的笑,我心又是难受又是兴,哑着嗓子说:“好热,好渴。”他忙起身倒给我,揽我靠在他怀,喂我喝,“说你冻得不轻,寒浸体,定要好好捂几。幸亏你体质好,烧就缓过来了,若换成别的女子,不也要掉半条命。” 
他的声音也有些哑,我看着他憔悴的面涩,“我病了几?你直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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