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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再教育,以配得他纯洁无瑕的灵魂。
  荀或忧郁望风景,经过减速带时车厢笨重跳,他搁放膝的手机应声滑落,季玄先弯身去捡。他太长了,堪堪在车位与车位的狭小空间,根本没弯身,幸而手长,还是能把掉到前座底的手机够来。
  摸纸巾,擦去手机脏兮兮的团灰,又检查遍锁屏,才把手机还。
  在速路前移是相当枯燥的事,而回程的路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刚好完成睡眠周期。
  荀或跟不教授思路就想打瞌睡,坐着睡觉已经是他能写求职表的纯技能,只是车子偶拐弯还是会惯倾倒,倒在季玄宽阔的肩
  荀或飘在半空的意识稍稍聚敛了几秒,愚钝感知着季玄幅度不作。他先拉了被甩开的窗帘,又调整好了坐姿,再轻扶着荀或的,把他好好枕在肩
  他是喜欢我的吧?荀或朦胧间想。
  还是会有也能让他这样柔。
  “季玄……”荀或只觉得的神智很粘稠,他都分不清哪些是要暂时藏在心的话,哪些当可以说口,“只对我好,行不行?”
  但恰逢车厢鸣笛,很响的声哔,搅起沉淀去的昏昏睡的空气。句近似告淹没在躁
  进城前堵车了。
  尖锐车声于荀或膛狠狠记,他倏清醒坐直身。
  季玄连忙拍拍他的小脑袋,安抚道:“没事没事。”
  这车堵得很憋屈,明明避开朝峰期,但前路信号灯故障需要紧急维修,车旅客长吁短叹,有孩惊醒,又闹又哭。
  “不会太久吧?”荀或心烦。
  “难讲。”
  分明季玄也不知,但荀或就是想依赖他,他说什么都当对的。
  睡醒会想喝,季玄拧开瓶盖递前,荀或正要接,又听后座有北口音喊:“憋着呢,这可咋整?”
  他不喝了,怕这堵没完没了没厕所,摸Kindle打时间。季玄继续写论文,写着写着听到荀或凑过来感叹:“科研果然不适我,我讨厌写论文了,我喜欢和病待在起。”
  “都挺好。”
  “你英语真的好好,还能写英语论文。”
  “英语是官方语言。”
  荀或想起什么,问了个迄今还没问过的问题:“季玄,你其实是不是能进英的啊?你考的不是IB课程吗?虽然我们Z也算世界闻名,但真论名,你原来读的新加坡立还应该在我们,怎么就转过来了?”
  季玄的手在键盘停了停,而后继续敲击。
  “社失败。”
  个字轻描淡写。
  荀或不说话了,过了季玄感觉肩膀多了点重量,是荀或把埋了来。“对不起,”他闷闷说,“我是个不会说话的笨。”
  些时,季玄打开新份word,字体调至38号,打个字:你没有错。
  荀或从角瞥见季玄的回应,疑惑。季玄没有看他,或者是不敢看他。
  他从来不太懂得如何表述感,荀或想,他对的重视全在细节,擦手机、拉窗帘、借肩膀、拧瓶盖。
  还有对荀或无微不至的照顾与宠溺:
  你没有错,季玄在文档继续写,我也是个不会说话的笨
  荀或轻轻笑了声,倚在季玄臂,期待着他段话。
  颇长。
  小荀,他写,我清楚我是个什么样的
  我敏感、无趣、冷漠、不善言辞、悲观。矛盾个体。我避免参加切社,但心却渴望拥有朋友。我隐瞒了很多秘密,却又期待有与我坦诚。我想改变,却没力气彻底改变。
  每句话都可以被反复咀嚼,每句都有弦外之音。短短段话季玄像是说了很多,多到荀或想把文档储存来以细的笔逐字解
  但季玄写完以后便全选删除,荀或不能阻止。不让季玄阅后即焚,他就不会再往写。
  所以我没有选择欧洲或,那是个全新的世界,全然不同的种与氛围。
  但来的决定也并非经过深思虑,我只是急切想要脱离原有的环境。现在回过看,向Z申请表的举应该被定为冲,我甚至没有考虑过就业的问题。
  但这是我正确的决定,因为
  季玄把字号又调倍,像是在很用力呼喊:
  小荀,我遇见了你。


15章 2月3 宜计划
  荀或确定了,季玄对他是有感觉的。
  低限度他在他心是特别的,不能以朋友概而论的特别。
  季玄是个习惯把感藏得很深的,荀或与他认识年有半,还不能准确握住他心起伏的脉络。昨夜与盛游洲那架是他个非常罕有的绪爆点,虽然他表现得依旧压抑,复述得不痛不痒,但已够荀或肯定自己对他的重要
  而荀或面对像个太空者,捕捉到点可能的信号就疯似的给回应,从肢体接触到言语暧昧,只怕暗示不够泛滥,终于又换回点微弱的回音:季玄开始尝试表达自己。
  键盘敲击的声音从如此清脆。
  季玄写:我从想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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