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了，你那时候不是自己还成立音乐工作室，为什么后来就没有再
专辑了？姚趁机改变了话题。
——因为，那时候我……嗯，遇
唱片市场不景气。
——喔，那真是太可惜了。你写的那些歌我都很喜欢，尤其有
个女歌手，很像
女歌星 K. D. Lang 的那个，叫什么名字？她那张专辑我要我女
我灌到 iPod，有时候我还会听呢……
原来是这么回事。
那
当我听到他在电话说，“这些年我都有在听你的歌”，我还自作多
以为，他
的是我的个
专辑、我的歌声。
握起手边的刀叉，接
来两陷入了空寥，却又嫌被太多的过去
进的静默
。餐
与瓷盘之间不时碰撞
让彼此都吃了惊的问候。无意间，我们的
神再度接触。
能看到你我真的很
兴，姚说。
对啊，真的很难得，我说。
●
我又怎么能够告诉你，刚才电话那
让我心烦的事，某种程度来说，其实也跟你有关？
身为政治物被恶意放话攻击是常有的事。但这回，直觉告诉我恐怕没那么
易全身而
。
幸好我们有约，小锺。等待对方回话的这段时间，我宁愿是跟你坐在这。
过去这
年来，很多事都尽量不再去回想。但只要不小心想起，我就会被股极深的懊悔所淹没。
就是两个礼拜前，有晚我坐在计程车，听到了
伍佰好早以前的歌。我当愣住了，整个几乎忘了身在何
。那歌，
概是
还是
年的记忆了。两年以后，阿崇走了，你柜了，而我也早已搅进了政坛这场浑
。我们也就是在那之后断了联络的。但是在我
心我从来没有放弃过个念，我跟自己说这切定会改变的，好好打拼个年，我们定可以看到个不同的
。到时也许某个场
家再相逢，不管当初的坚持是什么，选择的是什么，我们都完成了些对自己的承诺。
可是那晚当我听到那歌时，我
个念就是，我们都失败了。
改变了，可都不是我们原先所想象的样子。
已经没
再重来了。
你定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打电话给你。就是因为那个晚这种失落的心。我企图回溯，到底在的哪个岔路之后，这切就开始距离自己的预设越来越远。
是你啊，小锺。
如果能重来，我想我会在岁那年，勇敢对你说我很喜欢你。
也许是因为我的自卑，也许只是无知。也许你那时候根本没有那么在意我。你直都是那么淡淡的，
来往，让我摸不透你在想什么。
留了道隐约裂痕，随着
各种压力的拉扯，早已崩陷成峡谷，只能睁睁看着很多
就直不断掉落进了那个深黑的谷。
多年来我就这么直紧紧攀抓着断崖的边缘，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就要掉去了。
记得那年
歌赛结束后，你的心并
因获奖而兴采烈，我因为父
又再次入院得匆匆赶回
，就这样错过了想和你深谈的机会。之后接到你的通电话说想来散心，对你而言这不过是朋友之间再平常不过的拜访，但你可知当时我多么犹豫，
后还是不得不断然拒绝了你的要求。
你不会知道从小到我多么以我的家庭为耻。
个穷困的役老兵娶了个没念过书的
女，我的时候我爸都已经快了。从小到，我的父
从没管过我，个是年
已经太，个是经常好几不见，
跑去雄那种低的酒店赚些外快，给自己
堆我爸没有能力负担的时髦洋装与化妆品。
我还有个哥哥。这个哥哥是在嫁给我爸前跟另个老兵的，这种事在那个年
，在我长的低阶层是很普遍的，你们这种正常家庭北长的小孩，也许很难想象这样的婚姻吧？
小毕业那年，我又多了个
，就现有唐氏症，我爸直说那不是他的种。我不知道老爷究竟为什么跟我们这个家这么过不去。
岁之前的我，似乎也只有那个短暂的夏，因为有你和阿崇在身边，曾让我暂时忘却了成长过程所留给我的
影。有时候着就只是需要那点点可以仰望的星
，即使在黑暗的海也就不会完全
失了方向。
曾经，我希望你成为我可以取暖的，听你唱歌，看你唱片，然后有我可以对家骄傲说，嘿锺书
是我哥们——
那时候的你却始终不
声
，或者可以说刻意疏远，我只好又回了自己无的
。我那时以为，你或许永远都不可能接受这样的感，因为正常家的小孩后定都还是会回到正常的
。但是却总是充满了意想不到的反讽，谁会想得到，竟然是我这个野孩子后乖乖成了家？
毕竟的，能与“我到底是谁”这个问题切割的时间，是非常稀有且短促的。我不可能在你们面前永远隐藏，当与的关系开始变化，当意识到没可躲的时候，我只能制造另个外衣把自己包覆。
记得放
后的那个黄昏，我曾跟你说过个故事。
我说，某个深夜我在街游
结果了某个男的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