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摧锋探
手去，想拂去他脸
的泪珠，却在手
即将碰到他的那
刻，又停了
来。
柳希夷恍然不觉他的
作，还在抓着酒杯看。
垂眸之时，长睫遮去了他
泪
，只能看到那点晶莹默默
，划过脸那片病态的轻红。又是滴泪，滚落在桌。他的泪落得如此安静，滴落的那声细微声响都无比清晰。
太让
心疼了，摧锋只觉左
那在不断跳的部位轻轻痛了起来。
犹豫了很久，他终于轻轻用腹，抹去了柳希夷面的泪痕。作很小心，好像触碰到的是世
珍贵之物，有着惊艳华，却又脆弱易碎。若是多用了几分力气，前这个似乎就会不堪重负，散成轻烟。
被他碰到的那刻，柳希夷也
觉有什么
暖的
触碰到了自己脸颊。怔愣
看了会
在自己脸颊缓缓游移的那只手，才顺着那
、手臂，路看过去，看到了这手的
。
“摧锋？”柳希夷忽唤道，有些疑惑。
摧锋望着他，应道：“嗯……是我。”
“你怎么来了呢……”柳希夷低
去，又去看杯剩的那半酒液，“我想去趟……去离漠，找炀岩……”
摧锋认真听着，不禁问道：“找炀岩
什么？”虽是在问，但他心底也有了猜测，炀岩这种能融断很多坚
铁石。今
他们试过了离渊宝刀，却没有成功
断千年玄铁，估计柳希夷还在为这事
心。
柳希夷本就有些醉了，话都是在
说，没什么逻辑。被摧锋问到也没有回答，只自顾自说着：“可是……我去不了……我是个病秧子，我哪都去不了……我只要醒着，过两
个时辰就会累……我站不起来，什么都要有
着……每
都要喝
，不然身体会变得更差……去趟蓝溪城，回来就累得全身骨都像散了架样……”
猛饮那半杯酒，他被呛得咳了几声，吓得摧锋忙去扶住他。
“别喝了……”摧锋
从他手夺过酒杯，推开酒坛，不让他再去倒酒。
手没了酒，他也没挣
，低眸沉默，又有泪。
“但我还是想去……我想知道蓝溪之外是什么样子……”他抬，
润的眶有些
茫，他呆了许久，复又低眸去，掩住些许落寞，“柳家长子……连任
次都不能。我心难平……”
“柳然……”
摧锋轻声唤，接着便觉自己扶住那的手忽然沉。柳希夷好像没了力气，往他身倒去。
摧锋登时手忙脚，忙伸手抱住他，自己也顺势坐到桌前，待稳住之后，又将双手撤开了去。柳希夷却还在往他怀靠，弄得他心跳如雷，再也不敢
。
柳希夷埋在他怀，还在微微啜泣，声音已经有些
混不清了：“以前我以为，每个小时候都跟我样……只要每喝，等长
以后我可以走路了……直到叔叔家也有了孩子，我看到他岁就能
晃晃在走……我才知道，是我根本不能站起来，我辈子都只能坐着……”
越说越是伤心，泪把摧锋口衣物也弄得有些了。他微微抬，被泪
浸透，前的只在他留个模糊的影子，几乎让他忘了这屋还有个。
也更给了他勇气自言自语。
“他们怕我事，担心我犯病，从来都不放心我离开蓝溪……我知道……所以每次他们拒绝我之后，我就不会再提……我不想让他们为难，只好装作自己其实也不是那么想去。很多话……我从来就不敢对
近之说……我怕……我怕他们担心……我本来就是个累赘了……我不想再让他们难过……”
双手缓缓抱住了摧锋，这作完全自本能，不过是想要接近暖罢了。
而摧锋在被他搂住的瞬间，猛颤，全身都变得无比僵。怀的那么伤心，摧锋抬起的手本想放，放到他背去，轻轻拍拍他的背，给他些安慰。
可是摧锋不敢，手悬于空，将触
触，过了会手都
了，还是没有去碰他。
他没有再说话，没了任何声音，但摧锋知道他还是在伤心泪。
注视他许久，摧锋轻轻道：“柳然……你很好，你怎么会是累赘……他们不会难过的，他们很乐意为你担心，他们只是很在意你……”
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个“他们”的是谁，兴许是他自己吧。
摧锋无声叹息，那只无
安放的手，终还是轻轻抚在了他身。
“没事了……你哭吧，我陪你……”
摧锋抱过柳希夷很多次，却没有注意到他青衣之的身体竟是如此瘦弱。他轻得仿佛不属于这个世，不过是偶然降的滴清
，没有半点属于红尘的气，离梦幻，短暂易逝，随时会跟着风起飘走。
摧锋有种错觉，他宛如是虚无的，似乎自己再怎么用力，也抱不住他。但他的身体还在不住颤抖，摧锋能感觉得到，所以他并非是个虚幻之象。
摧锋轻轻拍着他的脊背，渐渐他好像得到了些安慰，慢慢平复来。他像只小猫样蜷缩起身体，脑袋紧紧贴在他怀，好像从他身得到了莫的暖。
摧锋用手缓缓梳理着他有些散的长，他已经止住了哭泣，然而哭得太费力，连呼
都有些急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