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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左参议,拿着朝廷的俸禄勉强能养家子。
  后来娘走了以后,爹又娶了步氏,步氏膝子,比她小了岁。家子的心思全围绕在他身,再加风吹得厉害,步氏不得她赶紧嫁了,省得在家。后来爹给她找了事,她说不愿意,步氏还说要将她绑了去,她那晚都想好了,不了带着碧蓉离家走,去涯,再也不要回来。
  可谁知造化弄道圣旨降来,说选了她,要送进当皇后,使钉子似的站了堂子,名道姓要她进。先帝那会病重全都知道,这个时候送进,不是去守寡么?
  子的旨意不违抗,她若是了差错,不单她自己,整个府都要受牵连。她那时气昏了,没打算要周全她们,横竖都是,凭什么要他们快?可她没,府堆无辜的,有碧蓉,还有从小服侍她长娘……她不到那样狠心让他们全都同归于尽。
  的时候,碧蓉哭得喘不气,追着她走了好几,她爹让她进为祖,说她有福气,乐呵呵送她了路,泪都没掉。她那时登了船,心,总觉得这么多年来她到底是怎么长的,的爹还没有铺卖枣糕的对她好,说来也真是的笑话。
  挣不挣功名已经不重要了,她能留着命到这份是她命,父女之间的恩船那刻就已经所剩无几了,他如今赶到郢都来,是还要打算她再牺牲回么?她不是烂泥捏的,也不会再忍让了,她也是有脾气的,闹起来也别怪她翻脸无
  外雨早就停歇了,连了两将屋的暑气冲谈了不少。碧蓉替她穿对襟,前用对寿金纽扣纽系,然后又穿面裙,襕绣行龙、寿福海和云纹,是整套的“洪福齐”仿样立领对襟。
  外小太监脚步匆匆,候在连廊外弓腰道:“老祖宗,崇明侯已经到了,在外间候着呢。”
  她转过身来说知道了,等全都整理妥当,她照着铜镜了口气,张着两只胳膊道:“碧蓉,我穿成这样行么?”
  碧蓉踮起脚替她抿,道:“有什么不行的,子如今是太后,就算是老爷也要给您磕呢!”
  想了想,的确是这样的规矩,历来只有女给老子磕,如今她成了太后,是君,而她的爹是臣,按君臣之礼他是要给她磕的。
  抿了之后碧蓉搀着她往外间走,隔着纱帘依稀辩认来,除了身的华服他还是老样子,见她来脸笑意盈盈去:“臣给太后娘娘请安。”
  她伸手虚浮了,淡淡道:“爹快起来,自家不必多礼。”
  门旁站着昨的知监,拱手来道:“陛吩咐了,崇明侯是太后娘娘的父,彼时若有吩咐,娘娘尽管差遣咱们司礼监的去。”
  “哀家知道了,你且罢。”
  知监道:“那就不打扰娘娘叙旧了,臣告。”
  楚樵安见那知监走了,才前笑道:“别数月,了,爹就知道能替爹争气,替祖争气,爹如今承了你的,封了个崇明侯,你娘也成诰命了。”
  两脚钉子似的,定定站在那,心不知是什么滋味。她原以为,不管旁怎么样,至少他是她的爹,半年没见了,兴许会有些重逢的肺腑之言要说,谁知来就将这些官职衔称揽在炫耀了番,也不问问她这半年来到底过得好不好,当初进有没有受罪,殉葬的时候又是怎么逃过劫的……都没有,这些都没有,在他,在意的只有她这个女能不能为他带来好,旁的是都与他没有关系。
  呵,她原以为至少还是有些谊的,开口句话就将她后的心软全都磨没了。
  勾了嘴角,碧蓉扶着她坐在屏宝座,冷声道:“爹千迢迢赶到郢都来,就是同我说这番话么?”
  听她话的寒意,楚樵安才觉自己惊喜过了,遂安慰道:“爹也知道你受了不少苦,当初让你进,也不是爹的意思,那是皇家的圣旨,再说了,你如今贵为太后,整个后都得听你的,不也苦尽甘来了么?”
  苦尽甘来?是啊,若是没有遇阿夜,恐怕如今连她坟的草都有半个了,她好不易保住了命,难道就是为了替他们挣功勋的么!
  连碧蓉都看不去了,来气道:“老爷怎么能这么说呢,子吃了多少苦,差点连命都丢了,要不是阮掌印搭救,子早哪能到今!”
  不提想不起来,提就叫他来气,打从进了郢都后,风言风语的话不知听了多少。他虽不在朝官,但关于阮澜夜也是听说过的,为险歹,手接管的厂不知道了多少伤害理乌烟瘴气的事,他还纳闷话殉葬的时候,女是怎么逃过劫的,敢是有贵相助。
  向来传闻这位提督手段不净,的妃嫔走影,个太监,顺着女的绣床往爬,能是什么好
  “你这,叫你进来照顾,你就是这么照顾的,那阮澜夜是个什么腌臜,也敢靠着他?”楚樵安气着碧蓉骂,转过身又朝道,“你是没听见都是怎么传的,那阮澜夜岂是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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