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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他,怀疑闻衡是突然犯了失心疯:“岳子,你庄重些。”

    闻衡故意将他往掂了掂,笑道:“小时候个师兄叫的甜,长了翅膀了,就叫岳子。”

    薛青澜岁弑师奔,投入垂星宗,孤身迎战纯钧派长老,得到宗赏识后接掌字部,凭着伐果决迅速站稳了脚跟。这份心狠手辣,纵然是垂星宗的老油条也要自叹弗如,所以他虽年岁极轻,但从没把他当成不知事的少年。放当今武林,也就只有闻衡还敢在他面前摆长辈的谱。

    往事虽惨烈而不堪回,可有这个在,就像在黑夜有了炬火,魑魅魍魉都要绕路而行,他反而不怕了。

    薛青澜对闻衡有种盲目的信任依赖,被当孩子似的抱着也不恼,还跟他嘀嘀咕咕掰扯:“别都赖我,你现在这般行径,也不是个正经师兄的样子。”

    闻衡见他言笑如常,意甚近,不复先时疏离冷漠,便知他心结已解,将他放回,随手将他垂在身前的绺乌拨到背后理顺,道:“小祖宗,随你怎么叫罢。时候不早,先用饭去。咱们这半面,该有来了。”

    薛青澜正微抬着任他作,听了这话反而踌躇道:“师兄,咱们在好不妨事,但我如今身份不比从前,你同我过从甚密,恐怕于你声名有损……‘师兄’这个称呼,往后也不宜在前直呼。”

    闻衡立时皱眉,见他确有为难之,心也知道他这番话其实是体谅自己,却仍然不舒服,单手按着他的肩沉声问:“声名有什么要紧?难道为了这点不当吃不当喝的,我就得同你装不?”

    “言可畏啊,师兄。”薛青澜叹了口气,“你后总要在,放着好好的坦途不走,什么非得往荆棘泥泞踩呢?”

    闻衡“呵”声冷笑,根本不吃他那套:“咱们也不必争辩什么荆棘不荆棘的,我只问你,万再如今般,咱们俩闹到刀兵相见的步,我为了在正道搏个好名声,要给你剑,你怎么?”

    薛青澜明他的意思,也不反驳,只是沉默而坚决

    他那样子分明就是在说“你要是手,我也认命了”。闻衡被他气得心肝脾肺肾都在疼,但想薛青澜从前种种作为,又觉得他真是点都没变,疯起来就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深厚谊重得能把闻衡砸

    他这么傻乎乎的,就不怕被辜负么?

    闻衡伸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声音放得很低很轻:“小傻子,你就那么信我?咱们俩到底谁才是?”

    见薛青澜仍不松口,闻衡想了想,道:“还有事,原本年前应该告诉你,不料错过了这么久,今并说了。你不是薛慈的徒,我也不是纯钧派子,如今再按师兄论名分,确实有些牵强。”

    “‘岳持’这个名字,是年前我拜入纯钧派时,尊师秦长老所赐。我本姓闻,单名个衡字。”

    薛青澜怔怔望着他,闻衡低声道:“就是你想的那个‘闻’。年前你多?那年有桩惊案,不知你听没听说过。庆王系被皇帝以谋逆罪连根拔起,我恰是其之鱼、被朝廷钦旨缉拿的逃犯。”

    “不知道我这个湖的草莽,配不配与垂星宗护称兄道?”

    “闻衡”这个名字被埋藏得太久了,久到连本来都带着几分疏。但将真相盘托刻,闻衡忽然种洗净尘、摘重见的轻松感,他不再是手无缚之力的庆王世子,他不必躲藏,不必忍,不必韬养晦,可以坦然无畏直面切刀锋箭簇,堂堂正正背起自己的仇恨。

    纵然其有无穷伤痛和洗不迹,那仍旧是他的所系,是属于他的、的印记。

    说来奇怪,先前两吵成那样,薛青澜是撑住了,没让泪掉来;闻衡说完这几句话,他自己都没觉得悲痛,低看薛青澜,就见灰痕悄无声息沿着脸颊蜿蜒而颗泪珠碎星似滴落在衣襟

    闻衡没见过这个阵仗,忙伸手给他擦泪,结果越擦越多。他时啼笑皆非,小心把薛青澜拢进怀:“这是怎么了……好好哭什么?”

    这么多年了,他安慰的的本领没有点长进,只会哄孩子样念叨,“好了,不哭,不哭了……都是过去多久的事了,别难受,啊。”

    他只手虚虚搂着他的腰,有规律拍着,另手抬着薛青澜的脸,替他拭去泪,还要分心低跟他说话:“看见你这哭的脸算怎么回事,我跟薛护相约后决战,把欺负哭了?”

    薛青澜避开他的手,埋在他怀,轻轻哽咽了声。

    闻衡从这声极低的呜咽了悲痛绝的伤心意味,他心陡然升起股奇异感觉,只是还没来得及细细体味,就听见远隐约的脚步声,似乎是有峰来。

    薛青澜这副模样绝不能叫别看去,闻衡无暇细想,单手搂着他跃而,钻进了茂密的树冠

    这株树是在峰的千年古树,枝虬屈,颇为坚固,承得的重量,只是身的分有限,闻衡站在分叉的狭窄凹陷,薛青澜差不多完全挂在闻衡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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