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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去与曹司空赔罪。”
  刘协这才有了几分笑意:
  “吧。卿护送朕迁的谊, 朕直铭记于心。”
  董承这才舒了口气,郑重行了礼,倒脚殿。
  刘协收了笑,径直去了皇后的寝
  入殿, 瞧见伏皇后正在机杼。
  刘协随意找了
  “皇后来陪朕歇歇。”
  伏皇后放织梭,起身行礼,柔顺坐在刘协身侧。
  “何又惹圣着恼?”
  刘协气道:“董承那,如此蠢笨,若非朕身边无可用之,真想送他告老还乡,去城外犁田。”
  提到董承,伏皇后红轻抿,显几分怏怏不乐的模样。
  刘协猛忆起迁时,董承曾派在皇后面前放肆,竟当着皇后的面,侍从,抢夺皇后的珍贵缣帛,对董承的嫌恶又增了几分。
  他拉过皇后的手,安抚拍了两拍:“跟着朕……让你受委屈了。”
  皇后伏寿,是侍伏完与长安阳之女。若非选入掖庭,成为皇后,她定能寻门而嫁,而不是与他同历经颠沛,夜提心吊胆受胁迫之苦。
  伏皇后眶微红:“陛,你我之间,本不该说这些。妾并无委屈,只恨自己无予以陛任何助,心愧甚。”
  伏皇后的父既是重官,又是外戚,本来应该是皇帝刘协的屏障。
  哪知曹子后,伏完立刻以避嫌之名,献印辞官,领了个闲职,到后去了。
  刘协别无他,只好封董承为侯,以自己手的刀。
  原想着刀就算不称手,好歹能将就着用……却不料这刀意正得很,竟毫不听的话。
  “你父此举,也是为了保护你我。”刘协宽慰自己的皇后,不想她再陷入无谓自责, “曹在许都经营已久,左右皆为他的信。哪怕伏卿有心迎难而,也会被曹忌惮,左支右绌。”
  “当真没有别的了吗?陛授之子,为何要……举步维艰?”
  面对伏皇后的仓惶。刘协却没有再继续安慰她了。
  他伸过手,捧起伏皇后的脸,语气柔而嘲弄:“朕算哪门子的‘授之子’?朕充其量,不过是‘卓授之子’罢了。”
  伏皇后惊惧道:“陛!”
  刘协平静笑:“皇后何必惊慌?朕说的,莫非不是事实?”
  他这皇位,本来就来得名不正、言不顺。若非董卓为了更掌控傀儡,废皇兄而立他为帝,他如何能称帝?
  而自古,名不正言不顺者,都需以绝对的武力与雷厉风行的手段坐稳皇位。
  说他是皇帝,不如说他是个叫“皇帝”的玩偶,被别有用心的野心者来回争抢,尝遍风雨飘
  “皇后与朕路走来,对朕当今的境应该再清楚不过——
  “无论去往何,长安也好,洛阳也好,许都也好……亦或是别的方;
  “无论名是谁侍奉子,董卓也罢,李傕也罢,曹也罢……亦或是袁绍、刘表乃至其他
  “朕都只是个徒有虚名、可供利用的傀儡。
  “无会在意朕的想,无会顾忌朕的喜怒。”
  年轻的帝王尚及加冠之年,却沉淀着举世的沉邃与凝重。
  他以岁稚龄登位,经半颠簸,每与鲜为伴;而今虚年,却已见惯冷暖,历尽战烟火。
  董卓夺权,不聊,他睁睁看着洛阳城池毁于旦,数万平在烈火
  李傕郭汜变政,战火连绵,他目睹百官、黎于战于饥饿,骇然:史书所写的“成河”、“易子而食”真的存在于世。
  他惶然、愤怒、痛心而痛恨,恨不得提起佩剑,者的
  可他年无能,只能忍再忍。唯的,就是在旱之年令开仓赈灾,救济城的灾自监督诸事,囊的官员。
  “曹治郡有道,深知间疾苦,并非李傕郭汜之。他是朕好的选择。”
  既然都是当傀儡,为何不选利者,替他旗,他的利剑?
  “何况曹,至少给予了朕明面的尊重。”
  昔迁时,李傕自己享用金之食,却让刘协与百官吃糠饮。刘协为百官与诸侍向李傕求取斛米与牛骨作赏赐。可李傕只奚落嘲讽了番,丢臭、不能吃的碎骨
  相比之,将珍馐宝物优先供奉于他,甚至让宅邸的曹,至少给了“奉子”的诚意。
  伏皇后泣不成声,额贴手背,躬身稽
  “陛……”
  刘协缓缓阖:“可……朕亦不是圣。”
  平静的话音,竟多了分哽咽,
  “朕可以为之计,当把利剑,当个傀儡……可朕的子孙,又当如何?与朕样——成为个皇位的笑柄,瞧着子吗?
  “朕又如何甘心——辈子庸庸碌碌,在他。若朕断送了,朕,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有何面目苟于世?”
  伏皇后膝行向前,食轻按在刘协冰冷的
  “陛,莫要再说了……”
  刘协抓伏皇后的手,目炯炯:
  “皇后,你可知——卧榻之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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