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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片刻,与我‘问诊’。”
  郭嘉本想回复“不若回来再说”,可接触到貂蝉清澈郑重的凝视,他收回即将口的话语,转口道:
  “如此,便烦任姑娘了。”


155章 暗疾
  崔颂离开后, 貂蝉取木牍, 认认真真写起“清热”方来。
  郭嘉对理亦有几分研究,垂眸辨识, 现貂蝉落笔记的确实是寻常的清热材。
  约过了小半柱的时间, 在方即将完成的时候,貂蝉冷不开口:
  “郭侯为何要服用镇痛的草?”
  郭嘉正巧替自己倒了杯酒,慢慢品饮,听到貂蝉的询问, 他握着酒卮的手微微滞。
  貂蝉放笔, 清亮的杏眸如刀若剑,绽开利芒:
  “医者,望闻问切,缺不可。切脉者观于脉象, 腑、百脉窍之病, 皆在脉象有迹可循。唯,繁奥贵重,无通过脉象诊断病灶, 亦无通过‘望’、‘闻’辨识, 必须由病自述病症, 方能入诊。”
  她丢开木牍, 紧紧盯着郭嘉的双眸,
  “郭侯若当真如脉象所示那般身康体健,又为何要服用镇痛通痹的虎狼之剂?”
  郭嘉放酒卮,如若叹息称赞道:“任姑娘‘望’、‘闻’道, 确实不同凡响。”
  平缓而镇静的话语,变相实了貂蝉的猜测。
  貂蝉瞿然而惊:“何时而起?为何不如实问诊,反自行用?”
  她知郭嘉乃心坚定之,若非痛楚剧烈,绝不会冒险使用镇痛之剂。
  可若当真是需要用烈方能抑制疾……貂蝉心愈沉,脑闪过崔颂言笑晏晏的模样,时间竟不敢揭开答案。
  郭嘉垂眸凝视着杯浅浅晃的酒液,眸底如云影般飘渺:“且问任姑娘,这疾之症,可否治愈?”
  貂蝉心,却是意识回道:“疾亦分好几类。似曹司空所得的疾,乃是过于劳损、亢所致。间称之为风,虽难治愈,却无碍,可用对症的方子缓解。而除此之外,尚有先、外伤、外邪入侵、风等疾之症,基本无可治……”
  貂蝉蓦止住话音,强笑道,“若为外伤与风,郭侯如何能好端端站在这?依我猜测,郭侯所患的疾,应与曹司空般,只是寻常的风之症。”
  郭嘉笑着:“任姑娘心善,可嘉亦略通几分岐黄之术,是何病灶,嘉楚。”
  貂蝉沉默拾起丢在的木牍,轻轻搁在案几:“或许家师能有……”
  “即使是神医,也有力所不逮之。”郭嘉接过那片木牍,取过桌的刀笔,刮去末尾因绪激而写偏的笔锋,“初显现征兆的时候,我便让隐去身份,拿了症状到几位神医询问……得到的结果尽数相同。”
  此邪疾,无可医。
  若早知如此……但凡早些时候知道此事,他便不会与子琮表心迹。
  眸闪而过的黯然犹如掠过林的树影,不留任何痕迹。
  他朝貂蝉郑重行了礼,恳挚道:“姑娘已识得端倪,却当着子琮的面点破,嘉不胜感激……尚有之请,可否请姑娘答应?”
  “郭侯是想……继续瞒着崔郎?”
  “正是。子琮与我……乃金兰之。我不他为此伤神,还望姑娘替我遮掩。”
  貂蝉反诘:“你瞒得了时,可瞒得了世?”
  郭嘉礼行毕,却仍维持着行礼的作,不曾放:“只需瞒得这时,即可瞒得这世。”
  貂蝉久久言。
  直到郭嘉半举的手已开始僵,才听到复杂难陈的声叹息:
  “我答应你。”
  他垂袖而立,再次行了礼:
  “嘉,感激之至。”
  同时刻,空阔平坦的路道,崔颂对跟在自己身后,热得满是汗的任父关切道:
  “酷暑难耐,我去司空府便好,任快找个方歇息吧。”
  任父抹了把汗,道:“无妨,华于我亦有导之恩,我当与君同去。”
  崔颂往左右扫了番,道:“此距司空之所在尚有些距离,任且稍待片刻,我去引来。”
  遂往旁边的驿舍而去。
  任父此怕热,闻言,就找了个凉的方坐边给自己扇风,边时不时看着驿舍的门。
  崔颂入了驿舍,向驿从示了官印,便被引去了后院。
  他挥跟随他的驿舍从事,在厩旁选了匹棕的骏,喂食草。
  不多时,个身手轻便、官平凡无奇的男子不知从何蹿,站在他的身后。
  崔颂继续喂着,没有回
  “如何?”
  那低声用清河方言与他汇报了几句。
  只听了两句,被崔颂抓着的草便脱了手,落在
  崔颂垂眸看向自己空无物的手,缓缓收紧成拳。
  “奉孝……”
  直到掌心传来尖锐的刺痛感,他才回过神,低声命令身后的离开。
  他喂完草,牵着离开厩。立即有驿从前,给车架,从侧门引
  任父见到车,擦去额角新冒的汗,等崔颂在驿从的殷切招待了车后,这才跟着去。
  车,他惊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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