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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自问,你有没有尊重自己的作品?个别求之不得的机会摆在你面前,你竟然能视若无睹。以后,你可千万别说你热画画,我认为你在侮‘热’这两个字,任何作品,如果宣泄自己,或者不管不顾,请问,你要如何引起鸣。”说着,他顿了顿,“反正自今起,以你这样冲格,也不打算跟我有任何来往,路辰,我不怕得罪你,还把话说明了,难怪你的老师反对你和他女来往,跟个对自己轻率、毫无反思神的,谈什么来?”
  这话子击了路辰心脆弱的方,他的脸由红变,然后寸变得清冷。面前的切似乎都变得有些模糊,这些年在绘画路的坚持好像忽然变成了个笑话。明明是炎炎夏,为何觉得背后幽凉,如果有个,真恨不得子钻进去,再也不来。
  钟恺凡面清冷靠在旁的桌面,整个去耐心,又有种静默的震慑感。
  路辰艰难咽了咽口,抬起说:“抱歉,我刚刚态度不好。”
  钟恺凡双手环,语气平静:“你知道侯老师那为什么邀请你来旁听?因为他认为你是个功底实的画者,如果加以正确的引导,能够画更多彩的作品。会画画的很多,但真正拥有思考能力的很少,你算个,但是被自己的意气、冲困住了。可能你会说,有才华的向来不与世俗伍,但是很明显,你的才华还没有惊艳到让可以忽略你的文素养。那种才,怕是百年难遇个。不过话说回来,任何才华都有寿命,艺术家到了瓶颈期,依然会现无超越自己的况。话很难听,但务实、长久保持创作力,要尽量朝的方向努力。你是什么样子,画来的就会呈现什么样。”
  路辰怔怔看着面前的稿纸,竟然有种想要撕毁切的冲,但是钟恺凡站在自己面前,他又有点不敢,心的躁和怒意慢慢平息了去。
  半晌,他与钟恺凡对视,仿佛想起另外事:“你以前也是这么驯服林远的吗?”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没有浓郁的绪,像融化在桌面的冰,那凉意顺着桌,缓缓淌,直到只是剩溜溜的木杆。
  钟恺凡的心弦仿佛被拨,他扫了路辰,这刻,路辰的确有点像林远。但是除了这张脸,路辰浑身没有点像林远的方。
  或者说,他们完全不同的两个,没有可比
  哪怕路辰脾气不太好,比较莽撞冲,甚至有种安静的乖戾感,钟恺凡也必须承认,路辰是立的命,有自己的思考和张力,这是永远无剥夺和被取,他也是的。
  钟恺凡敛着眉,视线挪到面的颜料盒,他朝路辰缓缓走了过去,弯腰,手在靛蓝的颜料槽轻轻点了点。
  路辰显然不知道他要什么,怔怔瞧着他。
  钟恺凡在想,如果林远今问这个问题,自己定会把颜料抹在他脸。想到这,钟恺凡的眸藏着柔,终停留在那张的稿纸道清浅又渐变的靛蓝痕迹
  在面前,仿佛跳的幽蓝火焰。
  空气静得能听见呼声,钟恺凡说:“驯服是两个的事。”说着,他侧过脸,目坦诚看着路辰:“怎么能强所难。”
  路辰心涌起阵复杂的绪,说不清是羞愧还是自责,他能感觉到钟恺凡对自己的尊重,他缓缓了沉重的呼声。
  窗外的树叶沙沙作响,隐约听见清脆的自行车铃响声,月底的气,知了藏在树梢喘息,不知疲倦鸣叫,好像夏永远不会结束。
  年轻真好,还有把的时用于犯错,还有机会改正。
  钟恺凡从桌抽了张纸巾,缓缓擦着手,心涌起阵热切的泪意,这世间珍贵的也许不是物质,不是海誓盟,而是无限的时间——无数个醒来就可以继续追梦的当
  他想起那句‘之间,若驹之过隙,忽然而已’,如果20岁的自己知道这个道理就好了,他定会克制自己的脾气,这样对的误解就会少点,不用等到现在才明她的片热忱与担忧;定会跟林远好好在起,习如何去,那样钟灿就不会去世了;父对钟灿的培养会有结果,按部就班接管家那些事,而自己还有机会继续从事医行业。
  其实那钟恺凡说林远任的时候,何尝不是在说自己。
  他们曾经都那么任在只有自我的世界,跟今的路辰没有什么区别,路辰也没有错什么,只不过有着年轻常见的不。谁年轻时不犯错,但为什么自己犯的错连补赎机会都没有。钟灿去世前害怕吗?有没有像小时候那样叫哥哥?那么怕痛的孩子,怎么自和神握手了?钟恺凡都没有机会参加钟灿的毕业典礼,没有机会见钟灿恋,更没有机会看见他结婚。
  那个鲜而明朗的男孩永远停在了20岁的年
  那时候他们都不懂得体谅,不懂得包,不懂得克制。现在懂了,可是去不复返。
  时间好残忍。
  察觉到钟恺凡陷入沉思,路辰忍不住打破了沉寂,声音很平静:“你跟我说的话我都听清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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