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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的刺客留的。这道伤口起初深可见骨,甚至说他的右手可能无。但是它愈得很快,现在只留道蚯蚓似的黑线,横贯掌心。虽然手屈伸时仍有痛感,但不至于到影响抓握的程度。
  再休养阵,就可以拿了。他想着,蓦看见远的屋脊闪过个黑影。
  霍鸣站起身来,向那个方向望去。虽然月昏暗,但他很确定自己看到的不是错觉。
  那影子再次现,离这越来越近。但霍鸣听不见从那传来任何奔跑的音。
  这个影正是任肆杯。
  游心散的作用还完全散失,但他已感到力不从心。
  重鼓要我去辽府,莫非这事与辽子有关?任肆杯心满是疑窦,难道是辽子在幕后安了这切,让我去追踪“刀”的落?
  但无论如何,任肆杯已经完成了重鼓的委托,再也不欠他们什么,要之事便是去辽府找长庚。
  他轻盈从屋,面前正是阔别已久的辽府。辽府门前亮着对灯笼,但没有看护守门。任肆杯扒院墙,留心避开墙砌的陶瓷碎片。
  他轻轻落在,听见不远传来的弦之声,知道是清谈厅又在宴会了,于是往那走去。
  辽府几乎没有变化。短暂的,似乎只是场梦,如今梦醒了,任肆杯又回到了这个悉的方。
  他迟疑脚步,他面前站着个陌的少年。少年体型瘦,通身玄黑衣裳,束以缁撮,面沉静得不似这个年
  这个少年正是霍鸣。他,却已压步,摆的守备之势。
  任肆杯走得太急,此时猝然停,气时涌到喉,差点呛痰。他调匀真气,深口气,道:“我有急事要见辽子。”
  “辽子正在宴,不便见客。”霍鸣道。
  “烦小兄通禀声,就说隐机的任肆杯即可。”任肆杯咽了口带的唾沫,朝对方拱手。
  霍鸣见此身无兵刃,路疾行而来,想必是有要紧之事与辽子商议,便收起守势,道:“在此稍后片刻。”
  霍鸣转身向隔院的清谈厅走去。他走开,任肆杯便跌坐在。他的身体像是破了的瓮罐,真气从裂间外泄。他结跏趺坐,结禅定印,吐纳归
  但无奈游心散效已尽,他收拢真气的尝试宛若以手掬,而悉数从走,后掌空无物。几股细小的真气在他的经脉间恣意窜,让他感觉忽冷忽热。他紧闭双,试图凝神静气,但神却难以入定。
  他如是再,但尝试均告失败。就在这时,悉的叫喊让他睁开了睛。
  “任哥!”
  庭院的门口站着。隔院灯笼的从那背后映来,任肆杯只能看见廓。那不很,但戴长冠,只将束成髻,用红缨带绑好。
  任肆杯想起身,但肢已经没了力气。他只好对那笑了笑,道:“长庚,快来扶我。”


16章 
  阿兰那,古语意为寂静修道。原为梵修之所居,城有千年古刹座,镇有舍利。但在冶蛮狄占据期间,古刹为火所焚,城修行者纷纷逃。直到幽朝王室入方,将蛮狄驱逐境,才将阿兰那城重新纳入图。
  如今,阿兰那仅保留其名,城旧貌已悉数被毁,取而之的是沙土堡垒与哨站驿所,俨然座军事重镇。
  押送梁少崧行的士兵领名为严烈,在涯远关任千职。他将牙牌在城关示后,得以被放行入城。
  虽然名是囚犯,但梁少崧等在路却没有吃什么苦。严烈不时嘘寒问暖,询问有无不适。临行前燕将军必是叮嘱过他,不得轻慢这,毕竟梁少崧仍然握有储君之位。不过,梁少崧明自己离开京城已有多月,朝变数甚多,父皇病也不知有无恶化。若回到京城,皇或将不同于他离开之时的模样。
  “殿,我们到了。”
  梁少崧回过神,见严烈正望着自己。
  他们面前是座砖砌神庙。拱券铸成弓形,神龛绕拱券形成圈,龛雕刻着繁琐的藤蔓纹路。拱券方是的凉,以角封个身披推罗紫鹅绒氅,蓄满虬髯的男子正扶住阳边缘,居向这望来。
  引路的阿兰那卫兵将拳放在前,道:“禀城,严烈行已经带到。”
  梁少崧听说过阿兰那城的名号。此名为戎跖,本是边陲游牧部落的领,被朔啸招安,纳入军队麾,在与的零星冲突,立战功,因此受封了座城,成为这荒凉塞外的领
  戎跖只是打量梁少崧,却不说话。
  严烈行过礼,道:“见过城。小严烈护送这批军囚从涯远关而来,其这位是当朝太子。望城通融,挑选营菁英与驿站良,将此速送回京师以俟审问。随行附有军文份,详述燕将军令。”
  戎跖冲身后招了招手,随即个文官模样的站了来,用掺有方言的官话道:“严领队路行来,定是分疲惫。此堡垒乃军事要,不过夜。城将派使者接应你们至本驿站,稍作歇息后为你们换乘良驽,备齐行粮以待远途奔。”
  严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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