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吴的
睛，“已经不喜欢我了，是吗？”
“不是不喜欢你了，”绍吴说，“是我放弃希望了。”
“……你放弃了？”
“对，我放弃了。”
杨书逸又说
遍：“对不起。”
绍吴也重复遍：“你不用给我道歉。”
“我不是为你
的那些事道歉。”
“那为什么？”
“为……”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为我以前不喜欢你。”
刹那，绍吴的声音也颤抖起来：“现在呢，杨书逸，现在呢？”
杨书逸没有回答，而是低
，吻住了绍吴。
他的风尘仆仆的味道笼罩住绍吴的身体，他吻得很轻，只是用
燥的嘴
磨蹭着绍吴的嘴，绍吴抓住他冲锋衣的衣领，呼
开始变得急促。恍惚间绍吴觉得他们置身荒野，有
的气味，有森林的气味，有滚滚而去的岷
的气味，杨书逸像阵坚
的风，他知道风的方向，但永远抓不住——直到这刻他抓住了风。
杨书逸微微起身，呼也有些急。
时间，两个
看着彼此，都不说话。
后还是杨书逸伸手碰了碰绍吴的
：“好多
。”
“
针之前
的，弄到
了，”绍吴说，“还没洗。”
“我
你擦擦吧。”
“好。”
绍吴起身，踩着医院的次
拖鞋慢慢站起来。杨书逸紧张
问：“能走吗？”
“能走。”
但杨书逸还是脱.
冲锋衣，伸手扶住绍吴的腰。
单病
自带间浴室，收拾得很净，但也很窄小。两个男走进浴室，立刻就显得拥
了。杨书逸搬来把椅子，让绍吴面对他坐着，然后说：“你等我。”
他快步走
病，绍吴就坐在椅子言不等。默数到522的时候杨书逸推门进来，拿着新
的盆子和
巾。
他走进浴室，开热
，伸手试了试，然后拿来盆子，接起半盆。
把雪
的巾浸
了，再用力拧。在他拧巾的时候，绍吴看见他小臂鼓起的肌
的线条，修长利落，和
年前他在
吧
瞄他打游戏时看到的样。
杨书逸把巾折了几折，轻声说：“疼的话告诉我。”
“嗯。”
绍吴闭，感觉到巾散的
暖意。杨书逸轻轻捏起他的缕，用巾缓慢揉搓着。绍吴渐渐感觉脸有些热，仿佛那缕被他揉搓的，也有了触觉。
涮过几次巾，盆
的变得浑浊，杨书逸把倒掉，又接来半盆。这次他将巾展开，用手
按着，在远离伤口的皮轻轻擦拭。只瞬间绍吴就起了反应，难耐的
痒感从皮直通小腹。
绍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住的，到杨书逸换
盆的时候，他飞快朝镜子瞥，只见自己整张脸连着耳朵和脖子，都已经红透了。
他知道自己这幅狼狈的模样，杨书逸定看到了。
他的身体像根自愿送到杨书逸手边的琴弦，只要杨书逸随意拨
，绵绵的颤音就立即从他身体来。更何况、更何况是现在——
“绍吴，”杨书逸总算放巾，他站着，声音从绍吴
传来，“是我自
。”
“……”
“我应该早点拒绝你，但是我没有，因为你……”他伸手，轻轻托起绍吴的脸，他的手心是
暖的，“因为你是这个世界，除了婆婆和我爸之外，对我好的。”
“是我自……在我自卑、看不起自己、觉得自己是个混账的时候，只有你，对我好。我直记得那
我从汶川回来——你知道吗，震之后汶川就是个狱，每晚都有在哭，都有在喊医
去哪了，我在那看到很多被倒了的楼埋着，起初还在呼救，还能和外面的聊，然后就不行了，话越说越少，后就……就没声音了。我从汶川回来的时候差点也不想
了，那是个狱，我从狱回来我怎么能装作什么都没然后继续去？”他的声音变得哽咽，“那晚如果我没和我爸吵架，他就不会带小娟阿姨去映秀，
婆婆不说但我明，他们
子的
有我份责任，珑珑变成孤也有我份责任，那时候我真的觉得我该，我应该脆在汶川——绍吴，那我从汶川回来，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然后你，你问我，‘你的手怎么了’。”
“那时候我就想，你是我辈子的朋友……但是后来我现你喜欢我，你为我报了重
，你那么喜欢我所以我都不敢拒绝你，我知道如果我拒绝你那咱们就完了。每次你去
校找我我都很矛盾，我既兴你来找我，又不希望你来，因为你来了我也没
回应你什么……
的时候我试过想着你自己弄，但我真的不起来……”
绍吴抬，滴泪恰好落在他脸颊。杨书逸哭了。
“绍吴，”他说，“我是个混账，我不配你喜欢。”
绍吴抬手，用腹抹去自己脸的、杨书逸的泪。
杨书逸在为他哭泣——这是不是说明，这辈子，就算他不能成为他的恋，但至少，他已经成为他的很重要的？
绍吴的喉结了，他清楚知道自己在什么——越过这步，他们就真的、真的再也没朋友了。但他忍不住。面对杨书逸他永远忍不住。
绍吴抬手，轻轻抠了抠杨书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