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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保明过来,长长抽了口气:“你接来可有什么打算?”说着他抄起酒壶,稳稳在谢灵徵手小盏注满了酒。
  酒逸散,谢灵徵眉舒缓,他轻轻笑:“没什么打算。抽了仙骨,废了仙体,回去狱也受不得磋磨,不能给师尊解气,不如好好找个世外桃源游,熬过了这几年,来不准可了他瀛仙君拂尘根鹤翎。”
  酒保抽了抽嘴角:“你这又是何苦?”
  “嗯?”谢灵徵不解,“师尊每年会换根拂尘子,实不相瞒,他待那玩意比我好太多。他嫌我身总有气,不让我踏进他歇身的云殿,倒是那拂尘子,他是从来离不了身的。”
  “得了,和你没聊那谁谁。”酒保无奈摆手,“伯壶见你,我带你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免得吓着他家小姑娘。”
  桃剑客自打岁起就是个闻名的俊逸少年郎,他和泥道众魔打起了道,眉间多了几分寻常神仙没有的烟火气,可谓笑皆风
  但凡他走过的方难免有姑娘遗落芳心,只是这许多年却无只片叶真正近了他身去,来萧无音子的名号摆在那来凡是与谢灵徵相,都知道他心有所属。
  伯壶打量着面前这个曾与自己有过数面之缘的年轻,这俊逸青年沐浴净身、换了衣物后,貌神回见时无甚差别,只是眉目间有些憔悴,脸了些,终不复往神采飞扬。
  伯壶的视线移向他兀自不止的手,新缠的绷带已然又见了红,心了然。
  年长的鬼将声道:“谢贤侄路赶来,辛苦了。”
  “不辛苦。”谢灵徵笑着略躬身,这个简单的礼节让他以竹篾强支着的右脚个趔趄,险些整个摔倒在,他右手不便,只得拿左手扶住旁门栏,姿态怪异,颇为狼狈。
  “贤侄不必多礼。”伯壶起身相扶,谢灵徵也不尴尬,借着他的手臂在桌前坐了,闻着几悠悠酒,不免食
  伯壶笑:“适才与我说你馋酒,现看来果真不假。仙道少有你这样的,我颇想和你多谈两句,把酒言欢,只是此刻怕是不便。”
  “无妨。”谢灵徵道,“理当先去看看令小姐。”
  伯壶,吩咐搀了谢灵徵,往伯灵的住徐徐行去。
  “小女近些子,着实不太见好。”伯壶边走边道,眉间隐隐有几分愁苦,“我不了泥道,只得托昔脉遍访灵,然而再多灵丹妙也只不过续命,且时间拖得愈久,收效愈微弱。”
  “雪之伤,无可医。”谢灵徵自己鲜淋漓的右手,淡淡笑,“即便是医骨的灵,碰雪剑痕,多也不过能止住罢了。”
  “我这有些许续断神散,虽起不到多作用,却多少能让你好过些。”伯壶道,“适才已遣去取了。”
  “多谢前辈。”谢灵徵道谢,他想了想,又道,“实不相瞒,我虽有心你,但用我的仙骨并非之选。非是我有意推脱,只是此利害还望你事先考虑清楚。”
  “我明。”伯壶道,“再怎么说,你还是瀛仙君的子。”
  “曾经。”谢灵徵纠正。
  伯壶微妙瞧了他:“即便瀛现在革了你的名,也必会你的仙骨为我等邪门歪道所用,你担心萧无音秋后算账,是也不是?”
  “师尊对鬼道厌恶至极,万他心还有我这么回事,不无可能。”谢灵徵道,“再怎么说与他朝夕相余载,我了,他总会知道。你若不放心,我临了修书封,恳请他念在年师徒莫要牵连他,也算了了我个心愿。”
  “你这话,免太心灰意懒。”他有意允诺,伯壶却听了直皱眉,“谢贤侄,你还年轻,即便没了仙骨,也还有把时——你仙道讲究闭门苦行,把数载视作蜉蝣瞬、昙现,短短自然如尘土。而我鬼道众素来讲求世间极乐、雪月风,凡在世瞬皆贵重如金。俗话说,但有,不说丧气话。你既与我这泥道有缘,又为何要因这几年寿数而万念俱灰呢?”
  谢灵徵怔怔听完,莞尔笑:“阁所言非虚,深得我意,我该结你这个朋友。”
  话虽如此,他这应答却终究少了几分诚意,落语声线有些轻飘,伯壶知他听进去,便也不再多劝,只是走前半步安静引着路。
  沉闷往伯灵的闺走,谢灵徵脚深脚浅踩在回廊的青石步道,手脚虽疼,也算不得太疼,倒是脑子来回是伯壶适才说得“心灰意懒”、“万念俱灰”,又电石火闪过那“世间至乐”、“雪月风”。
  又走数米,他忽了脚步,搀着他的顿,关切问道:“谢灵徵,你可是走不——”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伯壶,只见谢灵徵单手撑着旁的红木窗格,手有些打颤,眶通红,全不复适才不卑不亢、随自若的模样。
  如瓦瓯积,蓄得久了终会满溢而,谢灵徵喉微颤,两行泪不受控制来。
  “他不要我啦。”他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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