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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越炽热,再往北去,竟似是踏于焰火。
  谢灵徵拉开帷帘,远远望见那根耸入际的抱巨柱,边攀附着密若蚁群的黑点,他知道这些是配而来的千百囚,无休止刷修葺着这根宽无边际、耸入青云的刑柱,直到有雷引火,焚骨炬皮,将他们烧得魂飞魄散,终成为道路旁催魂的腹食,化为路开遍的艳朵。
  谢灵徵垂目思索片刻,帘,蜷在车,以点微薄的灵力支起星烛火,继续书写他手的那封信,适才他从差役求来了纸笔。
  他思忖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因而草草收尾道:
  “……如所言,我于仙君,或、或敬、或痴、或惧,世间百味皆有,静心思来,简言述之,实乃思君则笑,见君则喜。然仙君于我,所向之殊途,所愿之迥异,堑,终难相弭。如今阔,各行其道,各自相安,尝不好,灵徵断不会因此自卑自弃自怜自哀,也望仙君不以灵徵为绊,不为灵徵劳心。
  无论我魂归何、身向何方,心所念终不离仙君安好,纵使别两宽、从此不见,灵徵亦将以余为仙君祝祷,还望仙君平安喜乐、福绵长。
  另附灵草仙种我问候碧霄,先前种种皆因我而起,还望仙君莫要苛责。
  弃徒灵徵不肖,叩拜再。”
  他将纸张裹了草种,叠成很小的纸块藏进怀,方在那低低的鬼哭与浓浓的锈腥,沉沉睡去了。


14章 
  修火柱者,均为恶不赦之囚,其鬼界邪魔为多,偶有仙道叛逆,非恶不为。
  寻常来说仙界之火柱都难长久,此煞气过重,仙灵躯不堪负受,少则几多则月余,离不了肢瘫痪、徐徐耗的命运。
  但凡进得火柱方圆百米,举手抬便分外艰难,修火柱的囚多是行缓慢、呼困难,因而虽鬼道恶多群聚于此,却不得不屈从于隶卒的长鞭荆条,狼狈至极,堪堪受
  谢灵徵初来乍到之时,亦是如此。他手有疾,仙骨遭毁,息皆难维续,勿要说尽那无休止的徭役,就是寻常,也再难维系,故遭了狱卒囚友不少鄙夷嘲笑,众皆称他不过
  谁也没有想到,他得很好。
  谢灵徵自己也曾想到,他的身子虽渐衰颓,但魂魄却以这厚重的腥为养料,点点了过来。
  他尚且难以行走,后他便可着转变瀛的功、照那鬼修的术业调息吐纳,他能以牙咬着漆桶,手拄杖,刷通炽热的火柱,作虽慢、却也得安稳。
  他习得攀登,能靠着只鬼匠锻铸的铁爪攀千米火柱,坐于柱、望月探云。
  他开始不避于与旁的囚殴斗,这群鬼道的狂徒个个都是恶,来毫不手软,进了此却只能像村野匹那样以拳相互搏,谢灵徵起初不适于这种蛮横行,只是这方却似离不得这种往来消遣之,他初时略有颓丧,几后便不甘于此,平添几分,逐渐顺应其间,会了拿左手使杖、右手两拨千斤使幌,他将瀛那路神乎其神的左手剑融入其,久而久之招式舍去皮相、徒留筋骨,越狠厉直要害,便渐渐没了瀛仙门的影子。
  谢灵徵对此有些哭笑不得,方离那些,他曾无论如何不愿使这路萧无音教他的左手剑,只因左手非是他的惯用手,他使起来不如右手利索,而萧无音又见不得他有点不好,故而但凡教他这路左手剑时,必言传身教、自把关,揽着他的身、握着他的腕替他校姿,在他耳边与他诉道,久而久之他这路左手剑甚至使得好过右手。只是,这式皆离不得那缱绻依偎的昔景,脱不开萧无音在他耳边细细之言,故至始至终他不愿使,直到这些,他恍然惊觉自己的左手剑早已没了当初的影子,想再细细品的规矩门道的剑招,已是难加难了。
  他逐渐惯了与那些疯汉恶鬼扭打在起,也惯了不羁潦倒和他们,有碰撞扭打间他们蹬碎柱苍青石板,竟坛经年好酒,许是过去某位囚酿造于此,无缘取,便便宜了这些后
  谢灵徵素好自命为枯河床颗种子,滴佳酿便能让他芽、穷不尽,他猝不防遇这久旱之甘,只恍恍然觉得如戏梦,梦醉复醒,都开阔几分豁然,朗声笑后,便背着酒缸使着铁爪飞身爬火柱,拍开封泥,迎着炽风,敬火雷霆,叹声云遮月避。
  月,曾经的桃剑客瘦了,潦倒了,夹杂着油墨草屑,睛却灿亮如刀锋星火,他忽觉得这几囚禁方落得是自由,他苦役、他厮打、他形销骨立,他被迫丢卸了沉于背脊的幽愁苦恨,他身缥缈如云的轻。
  喝完酒,他将酒坛砸碎于身侧,支着破败沉重的身子攀回面,却觉得举有些飘忽,只见那群妖魔鬼怪正聚在塔后饮酒作乐,对他点点,见着他也不避讳,着他的脸笑。
  谢灵徵寻了鬼匠老旁坐了,搭着他的肩膀,与他碰了碰坛子。
  鬼匠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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