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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说来,是为了囚我。”萧无音颔道,“方灵力拘囿于此,我离了瀛去,便再也不得了。”
  “此言不然。”鸿霄,“护阵能助你伤好得快些,又能将邪魔歪道阻挡于外,以防你为之所惑。无音,曾经我们,你心静,不畏清心绝户、闭关幽居,何况你也曾说过,万道虚无,唯有仙寿漫长。这些年我算是明,你道行陷入瓶颈,为破其所限而道,该受此劫、遭此痛,只是如今劫也历了,痛也受了,你总能归于旧位,安心疗养,过得百年、千年,伤愈心静,你便还是瀛仙君,劫伤不能害其身,尘缘不能扰其心,如此而来,岂不两全?”
  萧无音却只作闻,片刻后道:“你的意思是,要囿我百年,还是千年?”
  执尊直截了当道:“这却要看老之咒何时消陨了,若是百年,便百年,若是千年,便千年。”
  萧无音蓦正对他的,目冷如锋,却不成煞,执尊毫不避忌,亦冷冷回看着他,有半点缩,甚至笑道:“雷消煞,无音的却是比往和柔多了,只是那疤痕消不去,伤了瀛仙君颜,实属不佳,改我寻些来,兴许会对你有用。”
  以鸿霄之身份,说如此言语,便有几分折哂笑的意思在边。萧无音充耳不闻,垂了目,轻轻以节叩了叩碧霄,碧霄清啸声,猛然前以尖喙啄向执尊之
  执尊闪身避开,面却依然笑,他慢条斯理从袖装裱致的纸卷,轻飘飘抛在萧无音面前,道:“谢灵徵如今约束百鬼,得还算有模有样,只是长此以往,再好的孩子难免也会受了恶鬼蒙蔽蚀。你要是个正的严师也就罢了,界约束于他必不好,可萧无音,你自己什么脾气你自己知道,我只怕哪谢灵徵在你枕边说想效仿那鬼道庭,雪就架在我脖子。”
  萧无音冷道:“你不该言侮了灵徵。”
  “我自然不了解谢灵徵,我只是觉得如今这般方是两全之策。”鸿霄,点了点桌的案卷,“曾经你执念入魔之时,所想所虑分明同我般,今我携这‘陈修祥案’之案卷与你,便是想引你追想起过往心境,回归正途,莫要再执不悟。须知,音扰耳终不长久,仙道无方是永恒之道。”
  说罢他拂袖而去,如来时般,无迎送,无瞩目,只片刻便消失无影。
  萧无音待他走后许久,方将桌的案卷拾起,却曾展开。
  他自然知道案卷写了些什么,鸿霄所言不错,于仙道,百年过往与昨之事,并无太差别。
  他还记得那夜他抱着谢灵徵进了通竹屋,谢灵徵俯身叩谢师恩,又拽着他的衣袖,要往他手塞那颗寻石,而他急于取仙骨为之疗伤,推来了那双彼时尚且炽热的手。
  他记得自己曾为留谢灵徵之命、引起行仙道正途,请执尊消去谢灵徵之记忆,并立誓与之永不见。
  心口猛传来阵剧痛。
  他惊觉自己那时就在心柄满是倒刺的利刃,只是瀛仙君从不怕疼,因此利刃入体时他骗自己无知无觉、骗自己万事安好,而如今回细想,却是要将这柄刀子来,叫那千万根倒刺同将他的撕扯开,在他的脏器间拉扯个巨的、风的创口。
  他仍旧是不畏惧疼痛的,但他受制于那种无止尽的空虚、寒冷,以及创口愈时的痒,痒意通常无克制,抓挠之会使其,唯有在闻到桃气时,他才能像个得了琼浆的酒鬼般,陷入种难以明言的酣意。
  怎么可能永世不见呢?
  他问自己,不见,便痒至心髓,你怎么敢立誓永世不见?
  萧无音忽站起来,将面前的几案掀翻在,他用所余不多的仙力捏了个诀,在尖燃起簇小小的火苗。
  字迹密的案卷被他放在火炙烤,只是执仙尊所用记事之卷非同寻常,这抹微弱的烛火能伤及分毫,面的字迹依旧在火焰影间明明、闪烁不停。
  “……瀛仙君为罪犯谢灵徵请命,以‘终身不见’之誓换其炼筋洗髓,仙途绵延……”
  “……以‘终身不见’之誓换其炼筋洗髓,仙途绵延……”
  “……‘终身不见’之誓……”
  萧无音轻咳尖火焰消散,案卷完好如初。
  他倚回枯木之侧,阖,将手的纸卷抛于旁,忽然明晰了谢灵徵自刎那,双目的不解与苦痛。
  这是他手造的孽果。


25章 弄影
  隆冬飘雪之际,萧无音与谢灵徵之间的“之隔”有了整个年
  期间两有书信往来,相捎事物亦是罕有。早些时候萧无音尚会托灵犀带器灵界,但谢灵徵每每以礼相还、敬之如宾,绝不失了礼数,又平添几分疏,如此来瀛仙君便觉几分寡兴,再往后,也鲜少送去惹心烦。
  这萧无音立竹林观雪,竹雪青斑斑,肩亦是雪片簌簌,他觉得寒凉,遂令灵犀带红裘皮,假借其手赠与谢灵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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