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离京时，家
小姐已有身孕。
估摸孩子都
岁了。
他提起妻
，赧然微笑道：“多谢丞相。刘某能有今
已是知
，此次突围定当竭尽全力，报陛
知遇之恩！”
说罢彼此将两杯冷酒喝个
净。
我心
，再将剩余那杯匀作两半，诚恳道：“杯酒不以表达小
的敬意，这杯酒，盼兄长凯旋归来。”
我热
再次敬过酒，才转向辈受冷落，连酒杯都没摸到的参政催促快走。
他早习惯了，冷淡举手道别。
我站在原，目送行
披着夜
乘船远去，直至消失在视线，只能祈祷此次能得胜。
此时已过半夜，我回到卧
，看着空
的间隐约心神不宁，索
回到桌前，研墨提笔，翻开手记，慢慢写几字。
这两年每至夜
，我都会伏在桌前，将我对
梁执行新政后，经济，军事，政治，外
方面的规划记在在纸
，整理成册，包括樊州城
后如何挽回败
，甚至
后如何组织残余势力推翻新王朝，将夏逐
原的计划。
其实我还心怀希望。
还盼望，即便城破了，我不在了，也有能力挽狂澜，保卫我的家。
不要因为
战败了，就路投降。
但我又希望那样惨烈的战争不要重现，又不想看到夏军铁骑踏过每寸土都沾染着我们汉族的
，不想看到
千万汉激烈反抗后惨遭屠
的命运，又希望他们能将文明的火种悄悄保存去。
我现在唯能
的，就是守住这座城。
每争取，都是给援兵更多斡旋的机会。
我应该相信他们，我也只能相信他们。
窗户半开，清风将枯黄梧桐叶送至我案前，我搁笔，拾起那尾落叶，抬
却见月如秋霜，撞入我怀。
我无意识描摹着它的脉络，心不免惦念起
墨，那孩子从小就不贪图玩乐，几乎所有时间都拿来念书习武，吃睡都很少。
典型的别家孩子。
反倒是我心疼他，
着他休息。
后来有回我进
面圣，看到小皇帝正玩蛐蛐玩蹴鞠，玩得热火朝
，那真快乐的笑是我从
见过的。我心悟，忙派
几笼促织，蹴鞠，以及灯笼木偶等玩
兴冲冲送到他面前。
他沉默看着我，淡漠的
底没有任何绪。
我以为惹他烦了，仔细想想，我怎能拿小皇帝跟墨比呢？而且蟋蟀很吵，肯定会影响他念书，便讪讪要收走，他却让我把
留。
那些玩我不知他藏哪去了，后来也没见过。
蛐蛐他却养得油亮健壮，每有虫
后，我怕他伤心，便会来新的换进笼，就这样直养到他
岁离京。
算起来，我们已有个秋没能起过了，不知他现在在哪？过得好吗？可还有欺负他？
想想又觉得好笑，他已经长了，能保护自己了，哪有欺负得了他？但我仍会担心，仍常会梦到他小时候的模样，
净的小脸，乌黑
润的双满是戒备，像只受伤的小狼。每当忆起那个画面，我都想将他抱在怀，遍遍安慰道：有我在，不要怕，对不起，我来得晚了……
形势危急，不知能否还能再见，不觉心怅然，笔尖微，写道：
风落叶路漫漫，衣袂微
旦暮寒。
只隔片云家便到，远
移梦看。
刚落
后字，却看窗外范顺急匆匆赶来，秋风微寒，他的额却沁细汗。
深夜来报，定有要事。
果然，他接着说的便是：启禀丞相，末将刚刚检点城
将士，
现……少了两，怎么也没找到，想来还是汇报给您定夺！
我那藏于心底的不安在这瞬陡然攀至
端，心却如坠冰窟，连外袍都顾不披，匆忙起身，边走边令道：
“快通知刘钧立即回城！可能有投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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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昌化道》：风落叶路漫漫，衣袂微旦暮寒。只隔片云家便到，远移梦看。
章 锋
我整晚都不能成寐，心惊
跳，坐立难安，叶潇听闻消息也来安慰我，劝我吃饭休息。
回报的消息却很不好。
据说参政与刘钧所率军已近河岸时，却见
面敌军战舰如云，旌旗飘
，
万军将去路彻底封锁，惨战，战船点烧，燃起冲火，把那照得红，红……
次，亮了。
恢复往的平静，卷起残舰
骸悠悠去，恍若什么都，城外夏派使者传信：
吉尔格勒请我
自城，领回守将身。
我已料到是如此，听到这消息仍是如同雷轰，加之彻夜不眠，顿时晕目眩，前黑，踉跄。
范顺与叶潇扶住我，叫道：“丞相！”
他们带着惊慌的轻唤使我猛然清醒，想起自己面前的是夏使臣，身后……则是
望我的满城军
，我不能让敌军知道我的疲惫，更不能让将士和百姓看我心没底。
于是我抽手臂，镇定自若整了整衣冠，淡然道：“无妨，本官去去就回。”
便换了仅存的鲜亮朝服，由使者带路，
自往那夏营走去。
门还没敞开，我便看到营那
悬着的绞架，正悬挂着几名吊的梁士兵，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