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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醉了?”云墨跳车辕,走过去看了顾淮笙,问道。
  “嗯。”赵越点:“他胃不好,这路颠簸吐了更难受,我背他走回去。”
  “这……”
  “你随车回去吧,不必跟着。”赵越说罢,背着顾淮笙转身就走。
  云墨却并没有听赵越的,去给车知会了声,便不远不近了两
  “淮笙。”赵越偏往左肩看了,没看到顾淮笙,便轻轻叫了声。
  “嗯……”
  “别睡,当心着凉。”赵越往颠了颠。
  “都什么季节了,怎么可能着凉?不会……”顾淮笙闭着睛哼哼傻乐:“真好。”
  赵越:“什么?”
  顾淮笙,却是说起了别的:“再几年,等小皇帝再些,咱俩就致士归田好不好?”
  “好。”赵越想了想:“小皇帝也不小了,这段时间我多留意些,给他好好物个皇后,再纳几妃子,过两年再几个皇子,那就是真正的啦,咱们就差不多该功成身了,到时候,你想去哪,我便陪你去哪。”
  “我想……”顾淮笙嘟哝着想了好半,才接文:“我想我爹了,你说他现在在何,过的可安好?”
  赵越沉默没有应声,要这话他也没接。
  “想到我爹,我这心就难受。”顾淮笙叹气:“我们,都各有归宿各有圆满,成双成对,和和,却唯苦了他老家,半漂泊,苦守羁绊,到来,依旧是孤家寡个。”
  “你想找他么?”赵越沉默了好才问。
  顾淮笙却蹭着他肩膀:“他不愿的。”
  父不愿,即便心挂念辗转,亦不打扰。
  而此时此刻,某座佛塔,顾钊拎了两坛米酒走草屋,踩着雨后泥泞,去了望钟崖那边。
  ,是片被工开垦的菜,绿油油的片,甚是翠绿养。而顾钊要去的,正是菜坡那坟包,那埋着赵的骨灰。
  坟包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长满杂草的孤坟包子,没有立碑,甚至连块木牌都没有。但就是这么个土包,却是顾钊的牵挂,几乎每都会带着酒过来坐,喝醉了,便靠着坟听着对面的佛塔钟声小睡觉。
  钟声停他便醒,然后照例手抄经文,为长眠此的赵祈福——惟愿来世,远是非,少病痛,长乐安康;不离,无怨憎,齐眉
  “小,奈何桥你先走,不必回等我。”顾钊灌了口酒,背靠坟,望着对面佛塔神:“我听你的好好,晚些去寻你即可,不过也快了,你看,我这啦,身子骨倒是朗,可也有的时候,怕是也没多少,我前些我去村子找了王,给了他些银子,托他偶尔来看看,要是哪了,就劳烦他把火烧了,把骨灰给你放个土包子埋了,你有我我有你,咱俩,勉勉强强,也算是长相厮守啦……”
  顾钊絮絮叨叨说的许多,累的便继续闭小睡,然而这,就再也没醒来。
  同年冬,帝婚。
  次年,降麟,龙颜悦,册立太子。
  少帝养成,盛世长安,赵越终于如愿功成身,于深秋卸任,带顾淮笙致士归隐。携家眷数众,游历,后定居顾淮笙故乡,自此世间纷扰,再与无关。
  湖边小筑,顾淮笙负手眺望对岸闲翁垂钓,忽然转问赵越:“这间平凡,无外乎柴米油盐,看似繁忙却诸多无趣,王爷与我奔赴这鱼米之乡,可曾有过后悔?”
  “无悔。”赵越转看向顾淮笙:“淮笙可还记得,当刑场,我曾许诺的句话?”
  “记得。”顾淮笙垂眸而笑,再抬,眸底耀耀辉:“你说,来换你来护我,个闲世安好。”
  赵越望着湖面,良久方道:“我到了。”
  闻言,顾淮笙眸:“嗯。”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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