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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近带着曹丕去了他住在此的院子,暂在此休息片刻。
  “新酿的梅子酒,你先尝尝。”安顿着曹丕在院,王粲回屋抱了坛酒来,又不知从哪找来两个酒杯,给他和曹丕倒了杯。梅酒颜极淡,并不醉,早就走渴了的王粲拿杯饮而尽,这才看着曹丕感慨道:“你与你父刚进门时,粲见你们气度不凡,只当你们是哪族之。真想到,你竟是许都位权重的曹丞相的长子。”
  “丕不是长子。”曹丕晃了晃酒杯,看着淡紫的酒液打起旋,却去饮,“丕的哥,曹昂曹子脩,才是父的长子。”
  “可他不是在宛城兵了吗?你的如今又是曹丞相的正室,称你为长子不为过吧。”见曹丕半响不肯饮酒,王粲不禁又笑道,“戒心这么重?放心吧,这酒面什么都没有。粲不知道你和你父为何有这样的胆识孤身犯险,但既然来的是这,就不必担心。不谈兵事,不言政事,你父和你的身份既不会是你我相的原因,亦不会是阻力。
  当然,这酒你若当真不喝,那就把杯子推给粲,粲不强所难。”
  若是寻常有这般轻松谈起他哥丧事,曹丕必然会怒。但或许是因为王粲说话时,神实在是太过坦然,反倒让曹丕觉得心,比起怒气更觉得与说不清道不明的之感。他看了看王粲,又看了看手酒杯,犹豫了片刻,将梅酒饮入口。
  酒液过喉,甜不烈,带着淡淡的余,久久留于口
  “这,都如你这般洒脱吗?”饮酒,曹丕顿时也觉得心了块石,与王粲谈,语气轻快络了不少。
  “洒脱谈不,不过是看多了,就习惯了。”王粲笑道,并不众的眉却比常几分韵味,令意识的近,“这部分,昔都是北土之,只是因为北方战,才不得不来到荆州避祸。逃难匆匆,与故土的离别,便也成了常事。比如你方才见过的裴潜,他的妻子便在了逃难之;宋儒的小女曾因染了瘟疫又无肯医治,病在了途;至于粲……”
  想起昔年的那些离散,王粲眸间不禁闪过分哀,但很快就已释然,“不过,在这世,谁没有经历过这些呢。如今,粲还能在这荆州有,览之景,诉心,也是心满意了。”
  “……仲宣当真心满意了吗?”曹丕抬眸,暗深意望向状似洒脱的王粲,“‘南登霸陵岸,回望长安。悟彼,喟然伤心肝’,能有如此作的,当真肯屈居在荆州,为不识英才的刘景升装点门面?”
  王粲双眸陡亮:“子桓读过粲的诗?”
  “丕曾踏荆土,但仲宣的诗作,还是传到了北方。所以若以此而论,丕与仲宣其实早就相识。”曹丕道,“‘荆蛮非我乡,何为久滞’。仲宣肯屈身于此,不过是因为当年北土离,无安身。可是如今,父已几乎将北方平定,许都邺城的繁华也绝不输于当年的都。仲宣可愿,将来随丕回到北方,不让身才华被埋没,在这世有番作为,展鸿图?”
  王粲眸,静了片刻,坦言道:“说实话,子桓说的的确很,粲也愿意前往北方。实际,这府之,除了几位老先实是不愿再奔劳碌外,多数都与粲样,不甘心仅当个清散闲。但在粲真正应子桓之前,还有事想问子桓。”
  曹丕立即道:“仲宣请讲。”
  “方才曹丞相离开时,子桓神似有不妥之。粲很好奇,原因是何。”王粲道,“粲知晓这其定有子桓不愿告诉他的隐。但子桓肯将此与粲坦言相告,便是认了粲这个朋友。那么,纵然没有功成名就,展宏图,纵然北土仍是虎狼遍,粲也愿与子桓同去!”
  曹丕角的笑霎时僵在了那。双眉轻蹙,似是挣,似是犹豫。王粲也不急,眸闪着,就这么静静的等着曹丕作决定。
  过了许久,曹丕叹口气,终究还是开了口,轻声向王粲道:“是父在恼我而已。
  仲宣既知道丕哥的事,自然知道哥是在宛城被张绣和贾诩所害。几个月前,张绣随父远征乌桓,在攻城之箭,在了那。”
  “所以……”王粲珠微转,刹那间便明了什么,“是子桓派所为?”
  “……”曹丕没有回答,但面的神,已以说明切。
  王粲笑道:“粲只当身权力,各个都无只有权谋功利,却想到,子桓竟这是这般重,粲得遇子桓,当再浮以自庆!”
  曹昂在宛城,于利益看,对曹丕只有益,没有弊。而在远征乌桓途张绣,即便没有留任何痕迹,曹也肯定能猜得缘故。这对曹丕只有弊,绝无益
  自己的子在自己皮底手,以曹格,怎么可能不恼了曹丕。甚至倘若曹分在意,此事还会直接影响到曹丕将来是否能被立为嗣子,继承曹的功业。
  前有袁绍而过继长子,今在荆州也有刘表而轻视长子。疼,甚至将家业给小而不是长子的,在本朝可并非少数。
  曹丕是曹子,定比王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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