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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王爵。”
  郭嘉微诧,纵他料事如神,也难料到汉帝竟会突然有如此提议:“那……”
  “祖早有遗训,非刘氏不可称王,孤怎会冒不韪此事。”曹道。他又顿了片刻,目暗沉复杂,“再说,还有文若与达在场,他们都是深谙周礼古训之,已经在孤之前劝阻了陛。”
  也就是说,晋王爵议,还等曹表明态度,荀彧已以为拒绝。
  千之堤,毁于蚁。君臣间隙,正始于这不经意之事。
  “过后,陛说,他只是为伏后事担忧,想请不要追究伏家,方才策。陛,万万不要多心。”
  “万万”两字,曹咬得极重,重到听就是盖弥彰。
  “明,”笑微微敛起,郭嘉神严肃了许多,“陛究竟是为了伏后,还是有其他目的,姑且都无所谓,将来我们迟早会得到答案。只是,时殊事移,明之事,你我都无预料。但……不可无有荀令君。”
  “此句怎解?”
  “以论之,纵世可行权变谋诈之术,但太平,终究更需心端正抚育养为王佐,重塑礼。否则纵有时太平,也不过是月镜而已。能担起此责者,令君之右。
  若,以心言之,文若于嘉,乃刎颈之。”
  “……”
  郭嘉说话时,曹始终是沉默的,不知是在衡量郭嘉的话的分量还是思量他事。许久许久,他方才道,“既是如此,奉孝就更不必担心了。文若于,是孤的王佐之才,于,亦是孤的友知己,若有胆敢利用文若、加害于文若,不仅奉孝,孤也定不会放过。”
  他轻叹了口气,拿着手杯盏饮了口,又补充道“纵奉孝不放心孤这句话,也该相信,舍不得,将来让奉孝为难。”
  郭嘉早已扫严肃之,笑道:“明这是什么话,嘉若连明的话都不放心,那便是再无可信了。”
  “既是如此,奉孝……”曹又饮了口酒。烈酒醉,纵是盖世枭雄亦不能例外,他睁着逐渐爬醉意的凤眸,深深望着郭嘉,
  “那瞒着孤的事,你还不愿说吗?”
  郭嘉微愣,想到曹还记得此事,问起此事。
  “罢了,”曹却是先松了口,似乎本来就是随口提,并没有真的打算知道答案,“你不愿说,孤就不再问了。但是,奉孝——”曹将郭嘉的酒杯拿过,酒馥郁,清淡,“你若想瞒着孤,就瞒得好点。这杯子你就算掩耳目后倒了,也掩不住这些残留的酒气。你喝了这么多酒却分毫醉,孤……不能不有所猜测。”
  “明尽可猜测,嘉其实还挺好奇的,以明作诗拟赋之才思,能拟怎样的故事。”郭嘉眸闪烁,“对了,嘉听闻,明征南之时,酾酒临,横槊赋诗,所赋为何?”
  郭嘉转话题转得实是。不知何时起,他那引以为傲以笑掩去喜怒哀乐的本领,在曹面前已是无所遁形。只是,郭嘉既不肯说,曹便不深问。他信郭嘉,不仅在于郭嘉说了什么,也在于郭嘉不说什么。
  “相和歌辞,以清平调,作短歌行。”曹道,“奉孝有此雅兴,于奉孝。
  对酒当歌,几何。譬如朝,去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康。”
  “明为何这般望着嘉?”曹微顿之时,郭嘉挑而笑,“嘉这可没有酒,还是说,可为明解忧者,非酒乎?”
  曹不言自明的沉沉笑了声,继续着旧诗,又似乎恰好以此作为给郭嘉问题的答案: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至今。”
  他的声音沉缓如暮钟,目仍旧固执的粘在郭嘉被风吹扬起的青衫,愈来愈深起的醉意似乎恰恰应了那句“酒不醉自醉”。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来,不可断绝。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心念旧恩。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匝,何枝可依。”
  这几句,时是佳宴酒酣愉悦亢,倏忽又因心忧愁转为沉。明月清辉,照粼粼,满座宾客,却无知心者,固终不过是苍茫,孑然身,且且悲,且悲且歌。
  浊酒杯,无可敬。
  建安年,率领军进军的曹孟德之心境,全融在了这沉的字字短歌之,揉得郭嘉心愈是紧。哪怕今失而复得,这年的分别,也让郭嘉心疼得厉害。
  别,痛苦永远属于留的那
  然痛至深渊,陡如潜龙腾空,亢长啸:
  “不厌,海不厌深。周吐脯,归心。”
  长,子衿深,不过过浮云。曹孟德,终究还是那纵横原的霸,是扶厦于将倾的周,湎于旧昔不会是他,哀戚绝不会是他,所求在沧海,所思在
  曾想,曹字刚刚落,郭嘉歌声接踵而起。与曹缓沉的声音不同,郭嘉的歌声自始至终清朗如风,穿过苍野海,顷刻失于掌心;又无起无伏如月,亘久不变,照耀千秋
  晚风徐徐的吹着,明月洒清辉,连绵不绝的歌声从短歌唱至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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