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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告诉你?”

    唐蘅伸手握住他的手,颤声道:“我明了。”

    李月驰说:“我不想听。”

    年前他曾说,价。他说个等式,得到什么就要付相应的价。像个谜题,解释迟了年。原来你念价是赵老师的残疾,你考价是你爸得了尘肺,唐蘅想,这个解释来得太迟、太迟了。

    李月驰挣开唐蘅的手,他的神冰冷至极,声音反倒很平静:“就这样了,唐蘅。”

    “什么‘这样’?”

    “我的。”

    “……”

    “我总以为只要我不去找你,就能,怎么说,”他轻嗤声,仿佛在嘲讽自己,“就能给你留个不那么糟糕的印象。”

    “不——不糟糕。”

    “对,就算它们不糟糕,”李月驰闭,轻声说,“但是它们很难看。”

    脚底伤口也顾不了,唐蘅哆嗦着站起来,想要用力抱住李月驰。年前的那些绪仍在前,他曾为那个依偎的画面辗转反侧,无数次,在深夜,他费尽心思猜测李月驰和赵雪兰的关系,那个谜题像个永远解不开又过不去的结。就算赵雪兰已经去世,就算他和李月驰在起。

    唐蘅扑在李月驰身,抱着他颤抖。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也许这事和道歉无关,谁都不必道歉,但他非常想说“对不起”,非说不可,无论表什么表谁,他对他的道歉——不糟糕,但是难看的

    “我叫你不要去套话,”李月驰抚了抚唐蘅的脊背,作很轻,宛如依恋,“给我个面子,忘掉我,行吗?”

    45章BPD

    这是唐蘅次从他口听见那个字——忘掉我。

    不是“结束了”,不是“你滚吧”,而是——忘掉我。他知道这只是种修辞,目的概是叫他放过往种种纠缠——忘掉你?唐蘅浑浑噩噩抬起,注视着李月驰的睛:“我差点就,真的能忘掉你了。”

    李月驰说:“那很好。”

    “不……不好,”唐蘅用力咳了两声,觉得有根钳子伸进喉咙,把声音寸扯来,“我说的‘忘掉你’,是,字面意思的‘忘掉’。”

    李月驰愣了刹那,神微变。

    “就是,我记不住你了,知道吗?”唐蘅低盯着自己苍尖,“有我睡了觉,醒来就不记得你了。我也不记得我会吉他,因为我的手已经没有茧子了,我说不自己在哪个校念的本科,说不我家在什么方……李月驰,我差点把你的名字也忘了。”

    李月驰狠狠摁住唐蘅的肩膀,表变得很可怕:“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说这是种病,”唐蘅恍惚回忆起当时的景,“但我不同意。”

    那个满的医说,这是种病。唐蘅已经想不起对方的别,记忆只剩抹晃的金。在安静的诊室,他避开对方的睛,盯着那抹金说:“我不相信。”

    他不相信那是种病。再体点,BPD。

    BorderlinePersonalityDisorder,维基百科把它翻译成边缘格障碍。

    Tang,你需要服

    ——服能把病治好?

    我希望如此。

    ——把病治好,我就不会想他了?

    你就不会痛苦了。

    ——但我痛苦不是因为我病。

    因为什么?

    ——因为他。

    他拒绝服,开始在无注意力的时候疯狂抽烟,并且到亚超把小刀——削果的折叠小刀,银刀身,其貌不扬。他清楚记得那种触感,产商并考虑削果皮之外的用途,故而刀尖分钝厚,刺破手心的时候,传来种凉而的痛感,缓慢且细腻。他顺着掌心的纹路划道伤口,鲜汩汩而。很久之后他陪付丽玲到普陀旅游,路边摆摊算命的老拦住他,端祥他的手掌,感叹道:“命线整齐,清晰,你起码健康岁。”他笑了笑,递给对方两百块钱:“借你吉言。”

    那是很多个深夜,他用那把小刀留的痕迹。命线?那时他只想快点掉。

    “唐蘅!”李月驰扣着他的肩膀,力道得他拧起眉,“你说的是什么病?!”

    “就是种……”怎么描述才好呢?长期抑郁,自残,无控制绪,乃至产的冲?不这些都不是可怕的,“种让我丧失记忆的病。”

    直到某傍晚他茫然睁开,觉得脑袋木木的,什么都记不起来。

    他知道自己忘了些很重要的,但就是记不起来——字面意思的记不起来。

    他开始服

    片,入喉咙,连都不需要。有些很苦,有些没有味道,有些竟然微微甜。

    他本厚实的历,放在书桌醒目的位置,并在旁边贴张明黄便利贴,面只有个字:撕

    他这样提醒自己每历,以此强调当期。不是那年,不是那,是当敦时间。

    唐蘅说:“不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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