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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不舒服,心像是有火在烧,滚烫的,甚至是有些疼痛的。有什么在无声迫着他,让他劝谢遗改变意,别留在这,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谢遗,”李康乐次这样叫他,而非唤他“无失”,“你有没有想过,或许王景明已经投靠新帝脉?”
  谢遗讶然抬眸,他没想到李康乐会说这样的话。他之前去了狱趟,现了些许端倪,因而猜测王景明投靠了秦执,可是李康乐又不曾去,怎么会这样想?
  李康乐继续道:“以他的心计手段,怎么可能如此轻易被诏狱?他在狱,不得探望,便也无知道他究竟是否真在狱,或许,他已经离开金陵,去往别,为新帝搜觅可用之了。”
  “他留在这,不会,可是你留在这……”李康乐低声道,“我担心你。”
  谢遗原先只当他和自己借还魂的这身体样,也是个纨绔,没想到竟能从他的口听到这样的话。他虽然认可李康乐说的那些,却还是,说:“我要留。”
  若是现在离开这,他还能回来吗?若是再也回不来了,便见不到王景明,那任务又要如何完成?次他不清楚其利害关系,跑去诏狱见了王景明,如今知道了,自然不敢再和之前样鲁莽。
  更何况,谢遗并不觉得自己留定会。世家若是不铤而走险,便不至于被以株连族的重罪,如谢无失这样的身份——既不在朝为官,此前又没有犯什么重罪——多也就是卖。
  然而他这时候还不知道有个词叫flag。
  李康乐定定看着他,忽然“哈”笑了声:“谢无失啊谢无失……”他的目倏然锐利起来,带着几分迫意味问,“你与我说实话,你不离开,可是因为王景明?”
  “……是。”谢遗垂帘,他声音低了去,却是又重复了遍,“我要留。”
  心口的那团火,瞬间仿佛烧的更厉害了。不知是不是错觉,李康乐竟觉得睛也有点疼,好像突然之间只能看见谢遗了。看见他微微蹙起的眉,纤长的、低垂的睫羽,如的面颊边垂缕鸦青,还有紧紧抿起的、颜浅淡的菲薄瓣。
  像是致的、却又脆弱的琉璃。
  他心忽然有了种极其荒唐的想——若真的是琉璃也好了,他就可以将之捧在手,小心呵护,定然是舍不得它有毫损伤的。
  这念是这样的荒诞无稽,只是刚在他心浮现,就被他悚然了。
  他端起茶口饮尽了,仿佛要借此压自己起伏难宁的心绪,目触及谢遗,又有些心虚移开。时之间脑诸多杂芜的想绞成片,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接来要说什么。
  窗外不知何时落雪来,纤弱的雪被风吹的飘不定,像是衰败无力的蝶。两只的从关严的窗飞了进来,叫暖的炉火蒸,化成了几滴晶莹。
  “康乐兄,”谢遗又长袖舒卷,提起了桌的茶壶,替他斟满了茶,“你说的,我都晓得,亦心存感激……可是有些事,我必须去。”
  半晌,李康乐才徐徐呼口气,无可奈何:“也罢,我会留到年后再走,你若是后悔了,随时来找我。”
  谢遗颔:“好。”
  这时候枝走了进来,站在几步之外恭顺行了礼,语忧虑:“瞧这雪怕要落了,李子可要早点回去?”
  李康乐看向那扇半开的窗,窗棱隔方小小,纷扬的屑在风浮沉。他记得这时候还算不得晚,然而不知是不是外面了雪的缘故,沉得早。
  他只得站起了身,与谢遗告辞,谢遗也没有挽留,只是叫他路小心。


17章 璧微瑕
  谢如青直到深夜才回来。
  似她这样的身份,深夜才归家若是被宣扬去,是很招非议的。然而守门的小厮被她了锋锐冷意的眸子斜,便不由自噤了声,再不敢多看
  婢女为她撑起了伞,亦步亦趋跟着谢如青往走。
  进屋,便有等候已久的侍女前为谢如青解开了沾满了寒气的披风,搭在了边的衣架
  屋子炭正烧着,暖的很。身寒意被炭火驱散了些,谢如青被风吹的冰凉泛的脸颊也有了些。画扇拧了热的手巾递过去给她擦脸。
  谢如青接过来,正要擦脸,又想起了事,看向那去挂披风的侍女:“祖父和父回来了吗?”
  那侍女的极其普通,若是再,必定是极其不打的存在。闻言,她深深垂,答道:“回来了,瞧着脸不是很好。”
  谢如青了然点了点,心早就猜到这事不好解决。
  又听见侍女继续道:“回来不久,就有门拜见,行鬼祟颇为小心,似是怕现。”
  谢如青问:“可知道那是谁?”
  “瞧着身形是个女子。”侍女低声道,“婢不敢走的太近,只看见她进了老爷的书,老太爷也在,待了有小半个时辰才离开。”
  女子?
  谢如青蹙了蹙眉,有什么飞快在心滑过,不得她抓住便消逝无踪,切依旧如团,找不到绪。谢如青微不可觉叹了口气,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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