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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斡旋平衡各方势力游刃有余,可以据此稳享极荣。就连荼姚,也不过是太微的爪牙罢了。而他偏要给鹰犬松了缰绳,让太微尝尝被自己豢养的走反噬的滋味,让他被自己驯养的鹰隼啄瞎了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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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霖于他有恩,年少关照,后又提携,甚至同意将女许配给他。而觅,是娘去后,他心后的净土。所以太傅父女这份恩,他报到觅身,还了自己的半条命。
  河社稷不曾苛待他,他便励图治年,还个太平盛世。
  求仁得仁,无可怨怼。这,终究不枉了。
  至于对待旭凤,他则无微笑:“我还你个至尊之位啊。”
  “从前都是你们子施舍我,你们总是决定给我什么,或拿走什么,我便要乖乖接受。如今我已拿到了所有我想要的,换我来给你。”
  ——今禅让位,他年史册就不得不记我这笔,你也不得不承了我这个
  清清楚楚,明明别两清,概不赊欠。
  他当真算计得好。
  旭凤深深凝视他。
  前这个,旭凤也是察觉来了,他只是徒留了个躯壳在尘世,灵魂却早已不知所踪,心也不知道飞去了哪
  他满面乖戾,却又意态阑珊;看起来志得意满,却又无可恋。
  当初在璇玑,旭凤分明听到过,润那时自以为无救,犹在不甘心警示他自己,“要去”。
  旭凤看惯他的柔弱,也见过了他的坚韧。那些能打倒他的,已经令他变得更强。他翻弄过的筹谋算计,挥腾起的风云变幻,看似都只为个目标,为了努力去。
  可临到末了,他却又那样疏冷清寒,对于命似也并无眷恋。
  要拿什么去敲,才能在那重门深锁守备森严的心防浇开道罅?要怎样,才能将他那飘飘无所依的灵魂牵扯回间?
  他注意到,即使被他这么拉扯着,润的左手依旧握着右腕,片刻曾松开。
  “你不会的,至少暂时不会。”到后,他也只能这样轻声告诉润
  见润疑惑,他便无声叹口气,好似要将这世的气都叹尽了,方才续道:“你当初,是用了灵子禁术,才救得觅吧?”
  他自润看到惊骇和愕然,于是又耐心解释给他听:“我在漠北遇到彦佑。这么多年过去,他早也放那些旧事,什么都讲给我听,我这才知道,你当年是如何保觅的。”
  世有禁术,以施术者半寿数,可逆改命。
  关于灵子的记载,来源于簌离搜罗的部禁书。当年彦佑也只是匆匆瞥过,更不曾身试验,如何施展也只说得概,实施到体细节,就难免不偏差。
  倒也无妨。
  他想起先前床笫间荒唐,他自润看到的红痕,如今他自己右腕也有道了,甚至更多。
  拿不准,总归不过多试几次,总有试对的时候;再不济,就是多费点罢了,他尚且给得起。
  到此时,旭凤又想,险些还是说了话。幸好早他特意去要了红枣桂圆来补益,此刻不至于脚虚浮,也免得叫润端倪。
  他松开手,放脱了润,由着他不住颤抖,踉跄着后,又被绊倒在榻
  “润,现在还是你欠我了,不要想着能还清。”
  “你就……长长久久,孤去吧。”
  之间若真能有杆秤,那他和润之间定然是笔糊涂账。
  旭凤慢慢转身往外走。
  临别,他心,还是忍不住要想,润他……实在是太过于清瘦了。
  似杆细竹,在风轻曳,看得心底惶惶,总怕他哪,就难经风雨,猝然摧折了。
  他的心被冻得久了,已经太冷太,信不过,信不过命,自封成坨万年难化的坚冰。要冲破他的心防,只能毫无保留,化开了全部去尽数浇灌。
  他半孤寒,故往经年,都似杯浸在冷来的茶。
  冷如何激得茶叶的气呢?
  唯有滚开的,才能软化茶的叶,舒展茶的卷边,烫心脾的茶
  所以,旭凤拿自己半的寿数,都填进去了,但求能暖暖他。
  恍惚间,已成半蹉跎。
  去吧,着总会有希望。
  润说他想要道,他算计半也不过求个平。可这世,唯有字,是没有道可言的。
  不知所起,往而深。若能称斤论两待价而沽,又或能钱货两讫概不赊欠,世怎还会有真心难求之叹?又哪还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
  他又想起少时,表穗禾给他传书,桃红的薛笺,蝇小楷端端正正,摘抄了韦庄的《思帝乡》。
  他那时不知好歹,看到“妾拟将身嫁与”之句,心只道丫片子懂什么,这就思恨嫁了;再瞥,句居然是“纵被无弃,不能羞”,更加嗤之以鼻,只想着,说得这种痴话蠢话,当真全无志气,好没息。
  而今回,方才觉,那时节多么好。吹满,谁家年少,又是谁家少年不知愁?
  到此舞榭歌,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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