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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的:“这小子吓你呢!虽说如此,却不是假的,你还是要小心点。”
  楚龄拍掉贺洗尘的手,不悦哼唧些什么,却没反驳。
  贺洗尘也不在意,将兜帽往前拉了拉,说道:“既已到秋阁,你个姑娘家去也不方便。我们随你去瞧瞧,若了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此等污浊之,我才——”楚龄不屑撇了嘴,贺洗尘的拂尘瞬间又缠他的手腕往前扯,只见小道长侧过,眨着睛笑得厚颜无耻:“走吧走吧!”
  秋阁是秦淮河的歌舞坊,的姑娘个个腰软长嘴甜,善解意,柔体贴,名副其实的销金窟,英雄冢。阁竹之声,不绝于耳。飞袖在空扬起飒飒的弧度,如同捕捉不到的蝴蝶。
  “我说你为什么非要拖我来,原来是找我当冤!”楚龄看起来就像个不差钱的,事实也确实不差钱,来那点油恐怕得抵坐忘峰年的火钱。
  穷鬼贺洗尘两袖甩,清风明月,浅笑着恳求道:“我荷包只剩文钱,您先垫着,等会再去小姑娘家讨钱。”
  应芾急忙点。她来得急,身虽有些银两,却也不多。
  楚龄冷哼声,拿腔拿调说道:“给我拿着芸豆糕。”他确实不喜欢芸豆糕,却也用油纸整整齐齐包好没扔掉。
  “得令!”贺洗尘双手接过小方块,跟在楚龄身后走进秋阁。
  *
  今的客有些稀奇。
  绣着神女飞的翡翠屏风后,身穿桃红薄衫的有意细细打量着屋个来客——见得多了,小姑娘还是次见,瞧这腼腆不安、神无安放的模样,莫不是被诓骗来的?左边的男甚是俊,但看面相却不是好相与的,待会要小心些。至于间那个……想从那个的兜帽窥探他的长相有些不太实际,但看他举止从有度,想必是导者。
  “鬼鬼祟祟!给我来!”楚龄喝完解腻的茶,将茶杯往桌重重放。
  有意提起口气,扬起疏离的微笑,压住轻佻浮艳的颜,娉婷婀娜从屏风后走来,盈盈行了礼:“见过几位子。”
  “噫耶,姑娘有礼了。”贺洗尘拱手,给她倒了杯清茶,“不知姑娘可见过位姓应名若拙,长得,嗯——长得还挺帅的年轻来过此寻绸缎庄的老板?”他边自吹自擂,边又忍俊不禁。
  有意看见他黑袍摆的道袍,弯弯的柳叶眉挑,却不回答,只问:“子想听我唱曲还是看我跳舞?”
  贺洗尘也不在意,笑了笑顺势道:“那便有劳姑娘唱阙《渭城曲》。”
  “《渭城曲》伤离别,不应景。”有意敛秾艳张扬的眉,便显得有些无害起来。
  贺洗尘笑道:“无妨,终究要离别。”
  “既然如此,小女子便献丑了。”有意将瑶琴摆好,纤细的尖拨弄琴弦,悠扬婉转的歌声洋洋盈耳,从半掩的窗户传过小桥,被游鱼吐成泡沫。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新。
  劝君更尽杯酒,阳关无故
  霜夜与霜晨。
  遄行,遄行,长途越渡关津,惆怅役此身。
  历苦辛,历苦辛,历历苦辛,宜自珍,宜自珍。”
  应芾忽然有些伤感起来,忐忑瞧了贺洗尘,只能看见他洁的颚和修长的脖颈。
  “怎么了?”贺洗尘敏锐现她的视线,便微低低声问道。
  应芾眶早已泛起红晕,她忐忑轻声说道:“我与先相识不过半,可却欢喜得很。等找到哥哥,恐怕便要分离,我……我心分不舍。”
  贺洗尘怔,突然摸了摸她的:“我心亦是分不舍。”
  楚龄斜嗤笑声,宛转凄断的《渭城曲》已到尾泛——噫,从今别,两相思入梦频,闻雁来賔。
  有意脸亦是愁,但好看的皱起眉,只会增添弱柳扶风的,让更加想拥她入怀。突然琴声铮铮,有意起《战城南》,战意凛然,意腾腾,雨腥风扑面而来。
  哼,她不那劳什子《渭城曲》,偏要《战城南》!
  这姑娘从小在秋阁长,琴棋书画样样皆,骨子的桀骜不逊却被半点被磨掉,依旧是个不服管教的刺兴的时候摸可以唱,不兴的时候还能把客都扫门,点面子也不留。
  应芾被这骤然转换的琴曲弄得有些拐不过弯,楚龄也面惊愕,只有贺洗尘豁然而笑,声唱道:“战城南,郭北,野不葬乌可食。为我谓乌:且为客豪!”
  往秋阁的才子佳只会听些阳雪、柔小调,却没想到这逛青楼、好似没个正经的道士会唱这么悲壮辽阔的战歌。有意诧异扬起眉,红勾,被她强压住的艳瞬间极妍极丽在世面前。
  “梁筑室,何以南?何以北?
  禾黍不获君何食?愿为忠臣安可得?”
  平素只说吴侬软语的歌喉唱起悲壮却豪气泯的《战城南》,也不见颓势。两拍即,唱和之间,不由得惺惺相惜之意。
  “思子良臣,良臣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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