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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欺负他。”
  “是他欺负我, 还是我欺负他?”庄奕有苦说不, 几乎憋伤,“我看您就是敌派来的卧底!”
  “别说。”舅赢了钱,正想场, 趁机收起码子,道:“你来替我打两圈,要不叫小寻来,我脖子疼,歇歇。”
  “叫小寻来吧。”外婆道,“牌品见品,我瞅瞅这孩子。”
  “先等会。”庄奕放开脸无辜的老舅,自监督他把样收好,去客厅朝坐在沙寻聿明招招手。
  寻聿明正和表哥聊,被他满口的什么“金木火土”“柱”绕得昏脑胀,见他叫自己,忙脱离苦海,跑过去问:“怎么了?”
  “没事,外婆叫你陪她打两圈将。”庄奕想伸手揉揉他,再想现在不尴不尬的境,又放了手。
  “可我不会打。”寻聿明倒知道概玩,只是没怎么打过,手
  桌个都是老手,他个青瓜怯。
  庄奕不以为意,声说:“没事,你尽管玩,我你兜底。”
  他将寻聿明拉进厅,按坐在外婆手,道:“喏,我在旁边给你当军师。”
  寻聿明讪讪落座,冲陪牌的姑和婶点点,又对外婆说:“我不会打,您别见笑。”
  “没关系。”外婆穿身红绒的暗旗袍,虽已鬓如霜,身段却依旧窈窕,款款风度超然方。她双手保养得细滑,尖捏着张将,冲寻聿明微微笑了笑,“打时间罢了。”
  “好,我尽量。”寻聿明压力陡增,外婆待接物透着客气疏远,距离拉得刚刚好,举止谈吐又从雅度,叫不由得敬畏。分明是个迟暮的,偏偏比菩萨还严肃。
  “小寻,给你筹码。”舅从小笸箩叠铜铸的圆牌,给他说:“这是小奕的,你拿着打吧。”
  寻聿明拿起枚,见那铜牌正面錾着枝梅,后面镌着句诗:“虚掷千万万,枉失财务万千千。”
  “好致。”他笑笑,偏问庄奕,“这表多少钱?”
  “咱们都是玩的,不为耍钱,就是讨个彩。”舅已走到瓶前的小茶桌旁,她端起茶杯啜了口,笑说:“输了就输了,没几个钱,打就是了。”
  “那就好。”寻聿明顿时安心来。
  庄奕坐在他旁边的小凳子,右手撑着将桌沿,左手拍拍他背心,低声说:“别怕,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
  “哎哟!”婶掷骰子,朝他睛。“小奕我可听见了啊,真会疼,什么时候你也这么孝顺孝顺婶?”
  寻聿明闻言,脸红,依次开始码牌。
  外婆从年轻时开始打牌,技术自不必说;婶祖籍川渝,将是家传的本事;姑自小在,也颇受熏陶。
  这开场,哪还有寻聿明的立锥之,他左支右绌,前脚刚打板,后脚便险些点,刚算番数,桌面又起变化。
  小小副牌,竟纳了百般机变。
  寻聿明本就不,又紧张,打得自然更慢,幸好外婆极有耐心,只闲闲看着他思索,也不烦躁催促。庄奕每每在旁点,张张牌丢去,全都喂了外婆。
  小时,等家的阿姨叫去吃晚饭,寻聿明已将所有筹码都输尽了,另外还欠着外婆个、姑两个、个,臊得他满脸通红不好意思讲话。
  吃饭时,他才捧着碗,悄悄问庄奕,“我是不是给你输了很多钱?”
  “没事,外婆这次可满意你了,刚才跟我夸你很气。”庄奕给他添碗饭,笑说:“姥爷家有账,年清次。我也直是输的,比你强不到哪去。”
  他是家晚辈,今来的戚虽多,但都是他祖父的孩子,秦家不过两两女,而庄奕的这两个舅舅和个姨,都还没有孙子,因此他是小的,打牌只有输的份,哪还敢赢呢。
  回去的路,寻聿明唉声叹气,直报怨自己蠢,拿手机说:“到底输了多少钱?我转给你。”
  “几块钱不值当的转。”那个筹码抵他年的工资还多,庄奕怕吓着他,瞥他那机的破手机,转移话题说:“改个吧,屏幕都裂了。”
  “还能用呢。”寻聿明不肯,“你看,这不好好的?”
  他点亮屏幕,拿给庄奕看,想明手机还能开机,电话却适时响了起来。寻聿明接起听,方不渝的声音带着哭腔,隔着长长的信号,断断续续传过来:“寻……我给你惹祸了,你来、来趟吧。我……”
  “跟他说,我们到。”庄奕刚好开车送他去医院,听见静狠踩油门,飞速向医院驶去。
  匆匆赶到病楼,只见薛珈言的挽着只小黑包,正在病门口骂。方不渝坠站在她对面,句话也不进去。
  老陈居然也在,看见他们,忙赶来道:“别过去!”
  他将拽到楼梯间,皱眉问:“是你俩把那个姓方的送进去的?”
  寻聿明约猜到因由,颔说:“是我的意,是不是他现了?”
  “逮个正着!”老陈两手叉着腰,道:“简直是糊涂,你怎么这么……”话音顿,没舍得骂他,只叹了口气,“你这样违反医院规定你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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