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没跟他客气。挂断电话，老陈的号码又接了进来，
拨通便问：“怎么样？小寻醒了吗？”
“刚醒。” 庄奕说到这
，嘴角不受控制
向
扬。“不过又睡着了。”
“哦，那别打扰他了。”老陈的声音透着喜气，隔着话筒都听得
来，“我有个消息，你转达吧。”
庄奕“嗯”声，听他说完，
睛倏亮了，“真的？”
“这还能有假？”老陈朗声笑道，“你快告诉他去吧。”
庄奕收了线，脚步轻快回到病
，寻聿明还在睡觉。他这两
实在累得筋疲力尽，绷着的根弦松了，再也坚持不住，倒在椅子睡着了。
也不知过去多久，身边似乎有什么
摸摸索索在
，庄奕睁开，只见寻聿明两颗黑亮亮的珠盯着自己，夹着
压仪的手拿着角被单，正试图给自己披。
“你醒了？”庄奕困意顿消，忙起来问他：“感觉怎么样？
晕不晕？想不想吐？”
寻聿明不好说话，摆摆右手，示意自己没事。庄奕赶紧去叫护士，李
班还没走，跟着过来查看。他拿只齿
样的，在寻聿明脚心滚了滚，观察他的反应，又让他自己脚趾、手
，跟着手电筒的
亮移视线。
这些都是寻聿明平时对病
的
程，不用他提醒，跟着照
。他自己的氧气面罩，李
笑说：“不行，还是再戴吧，晚再摘。”
寻聿明默默翻个
，右臂重重挥，给他个“请走开”的手势，转过脸去不看他。李朝庄奕耸耸肩，道：“病都像小孩
，你陪他吧，我班了。”
庄奕笑笑，送走他，回来问寻聿明：“晕不晕，要不要把病床
点？”
寻聿明伸根食，在虚空
来回两，朝他笑。庄奕也笑，坐在他床边，嘴角根本收不回来，咧得脸都
了。
他握住寻聿明的手，拇轻轻在他眉骨摩挲，笑
比窗外
的朝晖还
暖，声音却如那弯尚
落的月牙般柔和，“告诉你
事，你要答应我，不许激，好不好？”
寻聿明盯着他，用力眨了。
庄奕不相信，扒开他的小拇，与自己的勾在起，“拉钩，不到的是小
。”
寻聿明又眨眨。
庄奕贴着他耳朵，笑道：“昨晚老陈告诉我，你的新研究入围菲尔德了。”
“……”
寻聿明怔怔
秒，突然口口喘起气来，氧气面罩
“呼呼”的声音，他双渐渐
润，鼻微微红，整个泛起阵细密的颤抖，仿佛外
病的征兆。
庄奕吓了跳，暗恨自己不该沉不住气，赶紧去找，刚转过身，却被只手抓住了衣角。寻聿明拉拉他，自己的氧气面罩，庄奕瞬间了然，自作
张
他摘了来。
“呼！”寻聿明口气呼去，脸
终于恢复了正常。
庄奕悬着的颗心总算落，刚要调侃他两句，寻聿明却
鼻子，呜呜咽咽哭了。
“怎么了明明？”庄奕手忙脚
他擦泪，担心完他的身体，又开始担心他的
绪，不敢声、不敢过分，只能用尽百般柔哄他：“别哭了小耳朵，
着病不能哭。有什么委屈跟哥哥说，好不好？到底怎么了明明？快别哭了。”
寻聿明哭得气堵喉噎，两只睛肿得
核桃似的，说话都张不开口，屋只有他低低的啜泣声。
庄奕给他抹抹泪珠，稍稍调他的病床，将他半搂在怀细细安慰：“明明太委屈了，终于被肯定了，是不是？”
这份迟来的荣誉耽搁了将近两年，终于名正言顺抵达他的手，怎能不绪失控呢。
庄奕咽了咽喉咙，拍着他胳膊，“我的小耳朵是
的，早晚都有这，就让全世界都看看，谁才是的吧。但是现在不许哭了，因为小耳朵还要快点恢复健康，不然就算获奖，你怎么去领呢？”
末尾句话真比老君的仙丹还灵验，寻聿明立刻止住啜泣，“嗯嗯”两声，闭了嘴
。庄奕笑着给他擦泪，又去请护士来看。
术后观察
小时，
庄曼和乔冉来探望，他总算能吃食了。
寻聿明馋得要命，抱着庄曼带来的汤喝了好几碗。庄奕趁着他打牙祭的功，将乔冉悄悄叫病，同他密谋：“你跟我姐说，叫她我在这陪陪寻聿明，我去楼给他
置病。”
乔冉比个“OK”的手势，拍拍他肩膀，“放心吧，要不要我忙？”
“不用了。”庄奕掸开他勾肩搭背的手，进去同寻聿明说：“我去趟酒店拿，你乖乖待着，姐姐陪着你。”
“嗯。”寻聿明点点，嘴角还挂着抹油
。
庄奕笑，抽张纸给他擦擦，又低吻他的额，“乖哦。”拿车钥匙了门。
他们来柏林仓促，没来得及租车，只能先借庄曼的。那辆明黄的小车停在院子，庄奕顺着车牌号找过去看，恐怕驾驶室都盛不开他的
。
他叹了口气，驶医院，跟着导航去邮
，那只熊前就到了，直搁着没取。庄奕开到方，进屋签完字，工作员背后，“这个是你的快递。”
“……”那只熊装在箱子，几乎碰到板，宽度也得两个
抱，比棵树还
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