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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
  寻聿明小心躺,庄奕握住他垂在病床边的手,与他面对面说话:“你昏的时候我看了你的手机,但我不是故意的。”
  他怕寻聿明觉得自己这得不够君子,急着跟他解释为什么他手机,又是怎样无意间看到了他的草稿箱,之后如何拜托庄曼去纽约找回尘封多年的信,“既然收是我,我应该可以看看吧?”
  “你都看完了?”寻聿明的表埋在夜霭看不分明,语气淡淡的,似乎气又似乎没气。
  庄奕忐忑难安,只好从实招来:“不仅看完了,还能背诵很多。”
  他们分开了年多,从分手到重逢,间隔着千多个夜。庄奕数过,寻聿明写给他的信有两千百多封,每封长短不,但平均来也各有两千多字,加在约有百多万字。
  他本想将这些信都印成书,争奈字数实在太多,之庞本也装不。所以庄奕只挑选些自己感触深的,选集送给他,其余的包括短信部分都打成信塞进信封,收了起来。
  “我不怪你。”寻聿明长舒口气,“那本来就是写给你的。以前我真的很想你,所以才用这种笨,现在…… ”
  现在与庄奕朝夕相夜不分,他却依然很想庄奕。这种思念已经成为本能,仿佛他近在咫尺,又好像他远在边。寻聿明和他在起的每分每秒,都觉过得太快,快到让他恍惚。
  在医院待了半个多月,寻聿明的病势渐好转,开始跟着复健师复健,每回来都累得筋疲力尽。
  脑手术后的病,许多都要经过漫长的恢复,走路、说话甚至是,这些正常看来再简单不过的事,对他们都可能难如登,但并非完全不能复原,再辛苦也必须迫自己努力。
  寻聿明的手倒没什么问题,双却像缚着两包铁砂,每走步都吃力至极,只是从床走到床尾,都坚持不住想瘫倒。来,他从刚开始的完全站不住,到现在可以慢走两步,也还算有进步。
  他每汗,外面却朔风如刀。柏林近降,空气愈去,沉了好几,终于在旦晚场初雪。
  半夜更,医院病影寥落,道脚步声划破沉静,在旷的走廊空空回响。
  庄奕左手着兜,右手拎着束玫瑰,转过拐角,走进黑漆漆的病,呵着气搓了搓手:“怎么不开灯呢?外面冻坏了。”
  寻聿明躺在床,耷拉着皮不作声。
  “怎么了?”庄奕身的寒气,脱掉外衣,过去戳戳他脸颊,“不兴?”
  “我什么时候能院?”寻聿明实在待腻了,他想回家,想陪外,想检查薛珈言的况,想看看自己的研究进展得怎么样,想的事那么多唯不想住院。
  庄奕放,就着走廊的灯倒杯热,低啜了口:“只要你复健好了,咱们就院。这你该比我懂。”
  “别都是回家复健!”
  “你是别吗?”
  寻聿明悄悄“哼”了声,闭着睛不理他。
  庄奕笑了笑,拽住他胳膊扶他起来,“这样吧,你走两步,我看看你午有没有进步。”
  “我没进步。”寻聿明气馁道,“烦了,每锻炼,点效果都没有!”
  他已经忍无可忍了,纵然自己是个,也没能逃脱病们都有的烦躁期。几乎所有受过伤,经历过漫长恢复的,多多少少都有点心理问题。
  恰巧,这是庄奕的领域:“你先起来,我扶你走几步。”
  寻聿明还算听话,尽管脾气,也不会得寸进尺,再不愿也挪股慢慢坐起来,由庄奕扶着。他两条如同泥浇筑,都僵困难,还没抬起脚,心先灰却分。
  庄奕也不在意,双手托住他两条胳膊,搀着他走到床尾,将他收进了怀。寻聿明浑身乏力,软绵绵趴到他肩,双手搂着他的腰,委屈得无以复加:“我走不了哥哥。”
  “没关系,我带着你走。”庄奕抱住他愈见削薄的腰身,另只手穿过他腋窝,托着他脑袋,用自己的力量带着他,在原小幅度来回晃,看去倒像在跳舞。
  寻聿明随着他的节奏努力抬脚,半个身体都靠他承重,双负担减轻,起来便轻松许多。
  此刻病寂静如,窗外细雪纷纷,漫密密匝匝覆住满枯叶,“沙沙”声响。
  庄奕按着寻聿明小小的脑袋,彼此呼相闻,薄贴着他耳畔,轻轻哼唱英文歌:“You‘re just too good to be true,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 You‘d be like heaven to touch, I wanna hold you so much…”
  室没有伴奏,他哼得很慢很慢,每个词都浸透了绪。歌声随着他的脚步缓缓淌,犹如老式唱片机放的黑胶爵士,柔得让沉溺。
  这歌词也写得文采飞扬:你好得恍若虚幻,简直让我无移开注视你的目;你如同梦境难以触碰,而我是如此渴望拥你入怀……
  他咬字暧昧,音低醇,仿佛不是在唱歌,而是真在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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