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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章 你我世界
  尽时分。
  常伯宁正在玻璃打造的阁暖室修理枝略有枯萎的兰, 忽闻异响。
  他转回去, 只见在外叩门,叩, 在空圈, 宛若蜂蝶遇, 漫不经心想要采采。
  常伯宁直觉到有可能是谁来信,惊喜万分, 打开门, 放了入室。
  果真是封如故寄来的信。
  信言简意赅,字迹却已恢复疏狂骨相, 捺, 笔笔蕴力, 洒脱无穷。
  “傍晚时分,古陂镇南方亭相会。兄携酒,吾携吾。”
  亭,名字风雅, 取在朝歌与风陵之间, 茕茕立于荒原之周荒草蔓,不远座圮塌塔,其爬满绿意,和般被荒弃此,无问津。
  此时,亭杂草尘土被打扫得净净。
  常伯宁到时, 封如故已在亭石桌前端坐。
  末夏初,他身绯轻薄长衣,凭风而,再不必穿厚重衣物,以蔽身寒。
  见状,常伯宁心楚,半宽慰。
  而在遥遥与封如故视线相对时,他心杂陈滋味,统化作了片安宁。
  封如故冲他扬了扬手,向来矜持的常伯宁被他感染,也着他的作扬了扬手,旋即抬步而去。
  方落座,常伯宁便望了番,赞赏道:“如故勤快了不少,知道自己洒扫了。”
  封如故倚在尘不染的石桌,托腮笑道:“没有,我带落久来的。”
  常伯宁愣,旋即失笑:“哈。”
  封如故终究还是懒了太久了。
  懒病怠习,乃是难治的病症。
  好在,过去的他始终不能忍自己懈怠去,松弛的身体是演给别看的,心是绷给自己看的。
  如今,他能坦然接受自己的怠惰,并有能力承受价。
  这样就很好了。
  石桌绘有棋枰,可惜,桌子坍塌了小半,不能用来对弈了,只够放只酒壶,双杯子。
  常伯宁俯身酒,打燃小炉,放入梅枝引火。
  封如故不,只在旁张甜嘴:“此来,本想给师兄带些礼物,但想想,这世还有比封如故对师兄而言更好的礼物吗?”
  常伯宁眉微微弯了起来:“是。如故讲得对。”
  师兄两年多曾相见,但只是两谈,这两年的时罅隙就在无形抹消尽了。
  ……仿佛切都没有过。
  常伯宁执着小扇问:“落久去哪了?”
  “我叫他暂离段时间。”封如故撒娇,“我要见的是师兄,他在旁边站着,师兄该不看我了。”
  封如故没有说,桑落久在简单打扫好亭后,便去他设的阵看守了。
  绝不能让外看到风陵和不世门门相见。
  ……许多事,看似不变,终究还是不样了。
  常伯宁没有多问,舀热酒注入杯:“不世门现在如何?”
  “不错。”封如故道,“了那事,他们多数还算信服我。哪怕有些不信服的,也不敢表在明面。我在观察他们。”
  “观察什么?”
  “弱点啊。”封如故笑说,“于世,总有想要的。给得了的,我便给他们,换门个太平;给不了的……”
  他接过酒杯:“……那就努力给。”
  常伯宁想,明明是要给刀。
  行走世间多时,常伯宁早不是那个不涉世事的常伯宁。
  他知道真与仁慈不可解决所有问题,也知道封如故从道门仙君,骤然成为不世门之,必有不服。
  身,绝不轻松,门事务皆需他整顿理,否则,他不会这么久都不了不世门,无来见自己,口报句平安。
  但常伯宁选择闭口不谈。
  如故既然盼着他真,那他便真的常伯宁吧。
  思及此,他取来储物囊的茶壶,以茶酒,斟杯:“身伤愈,可睛……?”
  “还是看不清楚。不过年了,早习惯了。”封如故呷酒,惬意口气来,“风陵如何?”
  常伯宁答:“前段时间如昼师叔回趟,本想带燕师门寻,可燕师正在理‘灵犀’涉及到的诸家道门事,脱不开身去。”
  封如故“嗯”了声,饮尽杯酒。
  他想,听师兄语气,他怕还是不知唐刀客是韩师哥事。
  希望他永远不知道吧。
  而常伯宁举起茶杯,饮杯。
  看来,如故也不知藏匿了面的韩兢是唐刀客。
  希望他永远不会知道。
  对饮后,封如故放酒杯,道:“师兄,对姓柳的来了吗?”
  “玄极君?”常伯宁道,“关于此事,道门商议许久了。目前部分认可的决议是,长右门不可再以‘长右’为名,罢除柳瑜道籍,拔除根骨,驱道门,相关涉事子皆由长右门清查,。”
  封如故支颐,笑盈盈看着常伯宁。
  常伯宁也失笑道:“你也觉得这判罚太轻了,是吗?”
  这便是道门的弊病了。
  自诩正派之,遇到事,总是这般束手束脚:要讲道报应,索废去根骨,任其自,至于长右门,也算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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