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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语气板正,倒显得有几分好笑。只听他严肃道:“那北打着楚某的旗号畅行无阻,已是撞骗,累得百姓叫苦连。我路讨伐追赶,将他驱逐到此,不料他故技重施,竟到官府皮底造反打劫。想来这是有意滋事,为我增些‘功伟绩’,好引得营震怒,借刀,替他报箭之仇。”
  “样都是土匪,怎的个还瞧不个了?”裴秀卿小声嘀咕句,转而扬声,“照这样说来,你们既不打家劫舍,那为何官府说起来,都是自危,闻风丧胆?”
  “我楚家军举旗,是不得已不得不反,既不谋利,也不循,领军治军秉持的无非‘道’字。如今不聊,仓禀余粮囤积,灾乡却饿殍遍,此时若不挺身而,那苍何以为继,何以为安?”
  裴秀卿听他辄家,不禁有些脑壳疼,当扶着额角说道:“好好好,你既悲,就速速去超度那些受苦受难的百姓吧。承蒙菩萨不弃,也替我捡回条小命,现如今是,就不劳阁费心了。等雨停,我们便就此别过,阁既然如此赫赫有名,恐怕与你再绑在道,于我也只是有害无益。”
  裴秀卿说罢便站了起身,要坐得远些,岂料他才离开,手便骤沉,低,竟见自己的手腕被对方牢牢捉住。那楚笑之真挚,望定了自己:“在我不分贵视同仁,男耕女织,与世无争,子要是愿意,也可随我同前去。”
  “随你去,什么?”裴秀卿奇怪。
  “像这样的子,”楚笑之顿,“过得还不够委屈么?”
  裴秀卿霎时顿,随即秀眉拧,将他抓在自己腕子的手掌用力掰开:“你这也忒多管闲事!但裴某既不作犯科,也不摸拐骗,便是这些统统都犯了,又与你何?”
  楚笑之又是把抓来:“没,更没受苦。你这样自自弃,无异于推自己再入火,我不可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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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裴秀卿再如何挣,都万难甩脱。他被对方强拉住坐,气吁吁回瞪过去:“火就火!让你的你又不肯,不让你的你倒热心。到底要怎样说才明,我们这种命,谁想逆改运,到后除了摔个鼻青脸肿,丢,还能落着个什么!”
  那楚笑之甚是固执:“既然已在深渊,又有什么害怕失去?你可愿冒险随我赌这?”
  裴秀卿听他说那句打赌的话来,与从前在北雪夜听到的如辙,不由得阵恍惚。但他手腕被攥得疼,连哀叫了两声,仍是不得放松,见对方固执如此,也是无奈得很了:“你既怎么都不信,那我便说我个朋友的故事给你,叫你知道,什么才叫梦,愚不可及。”


7章 
  裴秀卿说完,便泄了力无意再逃。那楚笑之见状,亦即松手,又瞧见对方吃痛揉/捏手腕,时有些惭愧,脸红,低低道了声“抱歉”。
  裴秀卿也不理他,冷冷哂,自顾自述说起来:“你曾赞我那清觞阁是风雅之,真真是少见多怪,就凭这说你句没有见识,也不算冤枉。要说风雅,比得秦淮?那金陵自古繁华,既是销金窟,亦为英雄冢,我的那位朋友,便是在这样个衣鬓影、芙蓉帐暖的好方。”
  楚笑之张了张嘴,旋即忍住了。裴秀卿瞥见他神,便心领神会笑:“我知你想的什么,不错,我那位朋友正是/女的子。都说,落的都是有娘没爹养的野种,可我这朋友不样,他娘是当年秦淮家楼子推举来的魁,夜万金,身价不菲,她曾口告诉我朋友,说他爹是有名的才子,曾与她定终身,只待他金榜题名,官,便要来接他们子回去,享荣华富贵。”
  裴秀卿还没说去,那楚笑之已开始叹气,惹得秀卿斜他:“怎么,你又知道后什么了?”
  楚笑之:“仕子寒窗苦读,哪个不是望鱼跃龙门,青云直的,要他回来娶青楼旧……恐怕只是桩,要落得悲剧收场。”
  “是了,看来你之前的官也没有当,官场那些王什么德行,你倒是明。”裴秀卿笑,“不过这故事若是就这么结了,我何必再费心说给你听?你的这层忧心,我那朋友自然也是想到了。他猜到自己子身份低,纵是爹有心再续前缘,也要受旁点点。于是他思前想后,现只有条路可走,那就是也去埋苦读,等到同他爹样登科,再与父相认,也不算没了家门。
  只是他这层想的也太过轻巧了——这是什么身份?你要请个竹师傅,兴许被踏破门槛,可要找个蒙师教习,怕是千金难求。实在是到这方来的,多是坐谈风月、图个快的纨绔子,就是有几个能附庸风雅的,又哪算得正经读书
  我那朋友的娘还真不简单,把自己积攒多年的钱统统拿了来,拼着不给自己赎身,也心为子搭桥铺路。终于,这位慈诚所至,给子聘来了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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