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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不知滚落到哪,祝政轻轻抚开了常歌额,柔柔他洁面。这是他恋慕的面庞,左颊带着抹红痕,像是振翅的鸟。
  祝政本是想彻底毁了他的面目,了百了,彻底安全。料到事到临,他还是难以手。
  不烫的烙铁只触到了常歌刹,看着他皱紧的眉和痛苦的睫,祝政再也不去手,把丢开了烙铁。
  烙铁落在沉重的回响。
  祝政抑住了想要拥抱他,想要在他耳边说抱歉说别走了,想要在他眉繁复的吻的冲
  那时,变业已开始,就连他也不知,自己能否过这个狂风急雨的夜。他缩了,不敢再攀扯常歌。
  常歌被推入甬道之时,好像将他的神魂齐带走了。
  常歌啊常歌。
  我的常歌。
  经此别,不知能否再见、再见不知何时、再会不知何方。
  那推他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怕犹豫分就要将常歌反手拉入怀
  他痴痴望了阖的石门很久,这才推开牢的木门走了去。
  祝政惟愿身殒,只换得常歌长宁。
  ……幸而再次遇见,幸而失而复得,幸而让祝政的余不会空有蹉跎。
  他细细擦着常歌坚韧的面,心满是依恋和不舍。
  “……将军的额……都搓红了。”
  祝如歌小声提醒唤醒了祝政,他这才收回神思,现无知无觉间,真的将常歌的额搓红了小片。
  他有些懊悔巾丢入盆,换了尖轻柔触碰。
  又是我。都怪我。
  祝政在心不住说,带着陈年的愧和现的悔。
  祝如歌去了,再不敢进来。
  祝政又躺了进去,着暖常歌的后心。他直缓缓同常歌叙话,谈些很久以前的事,说得自己又笑又泪,又是满腔惋惜。
  他拥着常歌结实的背,却现他过于瘦了,瘦得肩胛厉、瘦得脊骨突
  无所不能、战无不胜,都是架子而已。只有祝政知晓常歌往昔的笑,只有祝政触得到常歌瘦削的肩。
  ******
  快到晌午的时候,祝如歌端了些好进的粥饭进来。
  祝政将他斜斜抱起,靠在自己心口,柔柔问:“常歌。常歌醒醒,吃些好不好。”
  常歌面冷,面却是沉睡的静。
  “常歌。常歌。”
  祝政声唤着他,想将他从沉睡喊醒,常歌却好似沉溺于梦境般,连睫
  “我是端给先的。”
  祝如歌小声说:“将军病了素来如此,常常昏着,米不进。”
  祝政听得心口抽疼,音倒是镇定:“米不进怎么能行,那还能熬得几。”
  祝如歌不语。众对常歌是敬是重,是畏是怕,从敢近身,何况予他喂食。即使有敢,倚着将军的自尊,也断断不肯如此。
  祝政忽然想起了什么:“常歌昨可吃了?”
  “将军已有食了。前是寒,昨是火,今……”
  祝如歌的声音低了去,似乎再也不忍多说。
  祝政捏了常歌的手,摩挲着他的节,愈觉得骨节分明、骨瘦形销。
  “昨只吃了先给的金酥。”
  “傻瓜。点心哪能当饭吃。”
  常歌整个沉沉埋在他的心口,祝政轻轻揽着他的肩,只恨他不能替了常歌受苦。
  “先些罢。”
  祝如歌将端着的木盘往前伸了伸,劝道。
  “不吃。端去吧。”
  如歌还想再劝,祝政侧脸递了个,他便不再多说,端了粥饭便去了。那,尽是比将军还浓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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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政煎熬了,终于熬制不住,半梦半醒眯了小会
  常歌时而蒙时而昏睡,要到傍晚的时候才无力睁了睛。他睁开,便是祝政安睡的面庞,只以为他趁机无礼轻浮,掌将他推床榻。
  祝政在睡梦之陡然跌,猛然惊醒,口意识却唤了“常歌”。
  他从坐起,抚着自己摔疼的后心,了片刻来理解现的态势。
  常歌带着些恼怒,不解瞪着他,警醒靠坐在床
  祝政顾不的伤痛,只问道:“你可好些了?”
  常歌本想甩脸子冷语几句,却看到祝政左边心口的痕,闭口不语。
  祝政快速站了起来,顾不整理了的衣衫和方才跌坐沾的灰尘。他手扶着后帐,朝外喊道:“如歌,快端些饭食,将军醒了。”
  “将军醒了!”
  如歌的声音满是喜乐,听着是撒开步子就跑远去了。
  祝政回到榻边,意识牵了常歌的手,想探探度,接着他暖暖。
  常歌只以为这是新的轻浮之举,把将他甩开,冷声说道:
  “先,原是为了此等轻浮之举么。”
  祝政低着,为这句冷语神伤。深冬的暮晦暗掩了他的神,他轻声说:“将军要如何才能信我。”
  “信不了了。”
  祝政陡然从床角摸把短刀,这举将常歌吓得惊。祝政侧着脸,常歌只觉得,暮了短刀寒厉的芒,却照不祝政的真心。
  “将军不信,我可心为。”
  祝政终于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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