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的图表，聊起摩托、汽车、坦克，“是你
命令让他们
掉河堤的吗？”迈克尔问，他
直想问的问题。
“对。”昆尼
抱着手臂，“就剩那点
了……但是没什么用。”
“这不怪你。”迈克尔说，“你们
就剩
几个
。”
“所以那时我觉得自己算是幸运。”昆尼说，“很多
了，
像雨
似的。没
吃，土豆都没有。好几次我以为我要了，就离我几米远的
方，们被成碎片……但我没，我
来了，甚至没怎么受伤。
帝保佑了我，对吧？”
“我也没怎么受伤，”迈克尔想起了“
妞
”
盔的那个缺口，“家都说我是个幸运的家伙。”
昆尼淡淡笑了笑，“没错。”
“那时都在传言，我们还得去太平洋。”迈克尔摸了摸口袋，“嗯，很烦，没想去。打仗太讨厌了……为啥要打仗呢？不打仗的话，世界太太平平。班虽然也很烦……”他抓住了手套，“可班不会丢掉
命。”
“要是没有战争就好了。”昆尼低声说。
“是的，没有战争就好了。”迈克尔附和，
眶莫名其妙
。要是没有战争，他辈子都不会认识昆尼，也就不会伤害他。他会在老家当个脑空空的农场
，
多算算仓库的进账。“战争已经
了，”他擦了把鼻子，“幸好结束了……战争结束了，卡尔。”
昆尼望着莱茵河，红
的嘴
微微颤抖。他垂睛，“嗯，结束了，切都完了。”
只鸟飞过
空，可能是鹰，非常的只鸟。“你什么时候离开？”昆尼问，“如果——”
“个礼拜。”迈克尔终于说了
来，“礼拜
吧，我想。”
昆尼没什么惊讶的表
，“回
？”
“先去
恩……”迈克尔讲了讲他的行程，“正常的调
，”他补充道，“不是因为、不是因为——”
“在恩，很
易就能看到莱茵河。”昆尼站了起来，“你能经常看到它，它也会看到你。走吧，时间不早了。”
于是他们沉默回到车站，搭班火车，在傍晚到达慕尼黑。路昆尼还是盯着车窗外，而迈克尔的手套，直到后也没送去。
62章 - 礼拜到礼拜
过得特别快。眨
礼拜到礼拜过得特别快。眨，迈克尔睁开睛，已经到了礼拜
。圣诞市场开张了，他开车路过，忍不住想起了去年。
工作
昆尼自然不在家。礼拜他门了，整，肯定先去教堂，再去和那个姓雷曼的女“约会”。迈克尔躺在床无力咬牙切齿，
想想就让他疯。假如他留来，
看到昆尼和雷曼结婚，婚礼现场必然会现幕惨剧：个嫉妒到癫狂的男拿
了所有，包括他自己。没有，刀也成。厨
有好几把刀，每把迈克尔都磨得异常锋利。
弗兰茨先和小汉斯不希望迈克尔走，他们真诚表示了不舍。迈克尔有时会冲着工叫喊，可他从来不把事往报。家都挺喜欢他。谁想离开呢？迈克尔恨不得在这呆辈子。可他没
。昆尼值得个明的前途，而不是背着同恋的恶名，丢掉工作，没有老婆，没有小孩。他的孩子会漂亮的，迈克尔自我催眠，个小号的昆尼，金，表严肃正经，穿着背带裤。
迈克尔取了笔钱，就在账户留了点。他相当节省，只需要满
基本的吃穿住行。青蛙储蓄罐摆在餐桌，迈克尔
贼似的左右张望，迅速抓起青蛙，翻转过来拧开方的盖子。
币哗啦哗啦滚，他把那卷用橡皮筋捆住的纸币塞进青蛙肚子，然后长长松了口气，跌坐到椅子。
这个客厅，这个客厅到
都留了他的痕迹。他扯了那些厚重的
，让家
本来的模样；他修好了那架
角钢琴；他挑选的沙外罩和窗帘……他装饰了壁炉，
了相框，把照片放进去。迈克尔忽然现他好像没跟昆尼拍过
影——他曾设想过，让昆尼坐在椅子，他站在旁，手搭在昆尼肩。他们盯着镜微笑，不，昆尼不会笑，每次拍照他都绷着脸。这样张照片可以珍藏在相册深，每年拍张，直到他变成个腹便便的胖子，昆尼则是个严肃的老，戴着帽子，依旧
瘦瘦。
“你会后悔的。”个声音在脑海
响起。
“不，我想……我不会后悔。”后悔什么？离开昆尼？他早就后悔了，但没有可回的那条路供他选择。他查过了，同样有针对同恋的律，《
》，这名字可真他
恶心。各个州的《》都认定同恋是严重的犯罪，要是在北卡莱罗讷被抓住，年监禁。就算不坐牢，“妞”提到过在楼埋伏的那群举着
子的家伙，见了同恋就去殴打他们……迈克尔真想不通，两个男自愿床，这到底危害到谁了呢？他不怕坐牢，但他不忍昆尼进监狱——他的
，理应班、升职、娶妻、子，舒舒服服住在漂亮宽敞的子，优雅喝咖啡、钢琴、读书。
“我就不该来这。”迈克尔自言自语，“我不知道……”
午点半，整点半，迈克尔记得特别清楚，昆尼回来了。迈克尔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