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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抬手揉了揉涩的睛,想说点什么,侧过刚张开嘴便对了谢临君的睛,没有多少汹涌袭来的绪,从始至终瞳孔倒映的只有他睛。
  “不管她原不原谅你,”谢临君说,“都不是你的错。”
  “可是……”
  “没有可是,”谢临君看着他,“你知道这事不是你能控制的。”阿姨却把对彻的仇恨转移到你身,你偏偏配她的表演产了愧疚和罪恶感,为什么要她原谅?她明明应该道歉。
  谢临君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完,路也没能接话。
  他只是希望能像以前那样,希望原谅他身并不存在的过错后,恢复到以前的状态去。
  谁也没想过这开始就是个同,或许想到了,只是路不愿意承认,他的家毁了,从彻的意越开始。
  这么多的难过瞬间齐涌了来,路肩膀缩了眶突然红了,他仿佛回到了接到电话的那刻,浑身的细胞都在裂开来,震得脏疼痛不已。
  谢临君愣住了,他紧抿起,移开了视线。
  路把脸埋在膝盖,用力蹭了两后才便不了,落,因为泪而鼻腔堵塞,他只能张开嘴口呼着,进去的空气涌进喉咙时两声沙哑的嘶吼,像被困在黑暗的野的无助喘息
  “……谢临君,我……我没有了。”路说完这句话以后堵塞在喉咙的哭声才彻底宣泄了来,把所有的绝望和无力都糅起化作泪从
  谢临君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视线直落在前方。


17章 午休。
  路从开始无声的哭泣变成了嚎啕哭,绪涌到极点的时候好像全世界都是扭曲的,口和喉咙堵了什么,又又胀,他必须用尽浑身的力气将那些嘶吼来,才能畅快,才能将蒙在前那层扭曲的镜面打碎。
  路,就叫路吧。
  路路,路路。
  路路,不管你来会变成什么样的,你直是的骄傲。
  只手按到了边,另只手伸过去,紧紧攥住了谢临君的胳膊,怕他跑了似的。
  脑子回想的直是那以前的,梳着好看的或是将乌黑的随意披散,会在他考砸了之后拿着卷子气;会在他被谢临君揍了之后仔细问清楚孰对孰错的;会轻轻喊他路路,偶尔将尾音拖长,带几分纵
  而不是那个躺在病的女
  别哭了。
  谢临君好几次想开口,都没能说声。
  过往的行越来越多,朝着他们看来的也逐渐多了起来,往事心聚集,谢临君啧了声,起身去锁了车,反手把将路拉起来,半搂半拽弄进了楼道
  路的哭声小了许多,只是泪还挂在鼻尖还蓄着泪。
  “……去换衣服吧,”谢临君扯了扯他身的短袖,语气不自然放轻了许多,“然后我带你去吃饭,再去医院理你的伤,好吗?”
  路点点,抬起胳膊在压了压,又深了好几口气才控制住了绪。
  谢临君带着路去了次那家店路有点吃不,谢临君也没强求,之后又把送到医院去理那些伤口,医边叹气理着,纱包得又紧又疼,被裹住的部分还有点肿胀的感觉,路抬手挠了好几次,都被旁边谢临君个斜给看得放了手。
  “哭来要好受点了么?”谢临君侧过脸看着他,“很多事是没消化的。”
  “嗯。”鼻子。谈不完全放了完全无感了,但那些从深渊涌来的绪终于被他狠狠压了回去。不想再提起这个话题,他想了想,“明放清明,你要去给你爸爸扫墓么?”
  “所以有事可以和我说,”谢临君坚持把自己的话说完了,从书包拿了包纸巾递给他,才接路的问题,“和我起去。”
  “哦,”路接过纸巾,擤了把鼻涕,把纸巾丢到垃圾桶去后转过身来,看着谢临君,认真道,“谢谢你。”
  这还是他次对谢临君说谢谢。
  他们从小便势如火,长后却多了几分默契和陪伴在
  谢临君眯了眯睛,像是笑了,边漾开的笑意淡得几乎不存在,“不用谢。”
  路也扯了扯嘴角。
  谢临君送他回了家,待到午冉秋妤快要回去的时候才走。
  路站到窗边看着谢临君骑着车离去,怔了会,忽然回过,打开了客厅的灯。
  还不够。
  他快步走到每间,将所有的灯都打开,又缩回卧室,将门锁,窗户窗帘统统拉后不安的心脏才平稳了来。
  逝者已逝,所有的感都要随风而逝,他知道自己应该走来,但黑暗总有什么怪物恶狠狠盯着他似的,扰得不得安宁,颗心脏被提到嗓子,唬得他连睛都不敢闭
  路躺在床呆,偶尔被窗外的静惊得回过神,才会想,我刚才在想什么?
  好像什么也没想。
  他揉了揉睛,瞪着板,直到快亮起时才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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