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让步到这种程度。”
“……”
“虽说
无相已
，可说到底，还是他占了你的命。你是为了复仇才成的绝，这几百年的
心积虑，说放弃就放弃，你就真的甘心？”
“…我便是不甘心，现在又能怎样？”贺玄终于忍不住
了声，双拳攥得紧紧。
城不禁抚额：“明明是他欠你，又不是你欠他，怎么还躲着不敢见？你当初能选择原谅，现在当然也可以选择反悔。你也想想自己这几百年来受了多少苦，不管你对他
什么，他都
该受着。依我看，你根本不是没
和他了断，你是没同自己了断。若换成我是你，
定想怎么
他就怎么他。清仇偿怨
经
，你有什么好纠结的？”
如果仅剩
仇怨反而好了，可偏偏是仇怨之外的那份
感，才叫
左右为难。贺玄的苦，并非求不得，而是不知该不该求。他想：城说得对，正是自己没同自己了断。于是闭
双
，点
应声：“……知道了。我自会理。”
只听城又道：“欠债还钱也是经的。所以贺玄，你也别再拖了。”
“……”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城临走前落了个小盒。贺玄打开看，见盖子
画着副
，当即便猜到这散
淡淡
气的
脂膏是什么用的了。他本想将这
还给城，可鬼使神差，却自己留了来。
将
雨探说的番话在心颠来倒去琢磨了数
，等伤养好之后，贺玄便揣着满心的“经”，在皇城初雪那夜找到师青玄，夺了他清身。从那之后，他总要压着对方，拖云带雨“报复”场。而渐渐，贺玄现，自己心的那份不甘似乎消解了些。可消解的原因并非是“复仇”本身，而是因为那份进
维谷的感有了着落。他还道自己只是找师青玄泄
，可泄的哪是，分明是。自欺欺打着继续复仇的旗号，不过是为了同师青玄相见相拥。但他理清了因果却剪不断
恨，便将自己关在黑
鬼蜮，对着
骨灰坛跪了整整两。
便是年节。
傍晚，贺玄对着家叩了个响后，了幽冥府，来到了博古镇。数百年时
，沧海已桑田。他绕着万家灯火的镇子走了圈，不知不觉
，竟来到了那座
森破败的风庙。庙
切仍是数月前的模样，神像残破，倒横陈。贺玄走前去，扶起的风师像，重新架了供
，又拾起那两截泥质的手臂和小
，施接了回去。随后转过身来，盯着师像的脑袋冷哼声，抬脚将它踢到了墙根。
离开风庙，鬼王又去了倾酒。这倒仍有着烟火气，张灯结彩，游者甚多。贺玄
楼去，只站在街边从向望。虽
见当年盛景，可从前他被师青玄拉着界游玩时也来过这。少君举杯再倾酒，随后驾云而起，只飞升给他看。而这杯酒直直倾进了贺玄的心，那片
寂的黑海就这样被染醉，醉得连阵
柔长风都招架不住，轻易便被拂
，泛起了千层涟
，再也静不来。
朵朵烟在空爆开。贺玄收回目，寻了个无，便使缩之来了皇城。刚到铺子的时候，师青玄正同师无渡起吃年夜饭。看到横副眉飞舞的
兴样子，鬼王心刚压去的火又复燃了，恨不得掌将他轰得灰飞烟。可想到师青玄可能再也
不这般明朗幸福的笑
，贺玄便驱散了
心，悻悻作罢，径自楼去了。他从戌时等到子时，等了两个时辰，师青玄才回
。贺玄整整没见到，拽着他就往身子底压。心想恨恨不，鬼王便和自己置气，直气到这会子，戾气和起失了控，冲撞至
更点，才统统泄在了师青玄身子。
回过神之后，贺玄从床坐起身来，伸手拿起了那盒子，却觉得轻飘飘的。打开看，已经空了，这才想起自己昨夜已将剩的
后点脂膏给用了。于是他思索阵，并起两
抵在了太阳
：
“喂，你醒了吗。”
好会
，通灵阵那边才传来道慵懒的声音，略带着些惊讶：“黑，你竟起得这么早？”
贺玄没搭理他，自顾自道：“城，你次有盒膏子落在我那了，可还有印象？”
“记得。”城的语气并不吃惊，反而有几分意料之的了然，“怎么，你终于要派用场了？”
贺玄现在能确定了，当初城就是故意把那脂膏给留来的。他只道：“那膏子用了，能不能再给我盒。”
“用了？”城的声音终于有了几分诧异，“这才个月，那盒量可不少。你怎么用得那么快？”
“……”贺玄不声。
城接着道：“好吧。我可以给你，但这膏子可是我价从域那边淘来的……”
“我没钱。”贺玄言简意赅。
“不急，你可以先赊着。”
虽然看不见脸，但贺玄依然能想象城挂着虚伪微笑的
商模样。
“…说认真的，”黑鬼王将自己心疑惑问了口，“你当初为何对我说起那些话，又为何要把这膏子留给我？”
城听了，思量片刻，轻叹声：“黑，我知你心志坚毅，是能
决断的，但偏偏对个师青玄，你怎就优柔寡断了。现在君吾已，怨念已散，再也不会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