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总觉得她揉耳朵的时间比理店更长,但却不好意思问。因为答案是显而易见的——怎么,你耳朵碰不得?漉漉的巾终于拿开了,新鲜空气涌进鼻尖,仁王不舒了口气,尝试有些木的脖颈,却见早川手抓着吹风机,用力蹬,甩掉鞋子,然后跪在了床

    “站着没吹,太了。”她言简意赅,左手搭着他的肩,试图保持稳定,“别。”

    仁王到半途,闻言只好停住。余穿过,能看到在对面镜的倒影。早川的每个作,都带起床的小幅晃。晃久了,便有种晕船的错觉。

    “好难吹。”早川抱怨。

    “剃掉算了。”他开玩笑。

    “帅哥。”她若有所思,“夏很凉快吧?你不是怕热了吗?”

    仁王不语。风筒正对着他的脸颊,张嘴就会灌进口热气。傻子才说话。早川简直是把吹风机当成烘机在用,就算酒店电不要钱,也没有如此费的道理。他背的汗早就了,身体分也在蒸,被她扶着,不得,整个即将永久固定,化作方便面的脱蔬菜包。

    “等等,”迎着猛烈的风,他眯起睛,终于忍不住声提醒,“你再这么吹,我就真的要变成帅哥了。”

    “为什么?”早川关了吹风机。

    “因为要着火了。你不觉得很烫吗?”他着酒店的塑料梳,转看镜子。虽然不抱任何期待,但还是很好奇早川能吹什么来。如此着急转还有另个原因,那就是早川离他太近了。廉价沐浴过分浓烈的薰衣草气息飘散过来,和他身的融为体。仿佛某种急切的催,怂恿他朝知的幽暗走去。

    在love hotel认真睡觉已经够尴尬了,如果再不起身,很可能会更为尴尬的事。口燥绝不仅仅因为吹风机,仁王对此心知肚明。然而他所不知道的是,这张床垫似乎经不起如此急剧的转身,他的每个作都会被成倍放,传导至本就跪坐不稳的早川那边。于是,在镜看清自己的刹那,他同样看见,身后的早川底盘晃,双手脱离了他的肩膀,想要抓住角的栏杆,不料膝盖软,整个朝着床央跌去。

    回想起来,那个瞬间,理智概已经明无误告诉过他,摔真没什么,但他还是本能扶了早川把。可惜,今,所有由良好意图的举都会导致完全相反的结果。他非但没能稳住她,反而被她带倒,往后仰,失去支撑,陷进了般不断掀腾的床垫

    薰衣草的气息完全裹住了他,比他错把沐浴当成洗抹在时闻到的还要浓烈。他忍住打喷嚏的冲,心想着回要在客户满意度调查表打差评,然后睁开睛。

    早川的胳膊就撑在他的脸颊两侧,鼻尖星闪烁的灯,随着她低作,转瞬熄。半的黑垂来,颤,墨半沉淀,半扩散。屋小如舟,床垫在央,,轻轻

    *

    打开窗子,满都是星斗。城的夜晚,凉风像涌起的汐,带来商店街的喧嚷和远叫。仁王趴在窗,朝铁路线的方向望了

    早川在他身后继续给自己吹。吹风机的声音断断续续,阵。又因为用久了,难免泛起焦糊的气息。这焦糊渗进来,搅薰衣草的甜,撑开,让他透了口气。

    往半年,他们已经有过多次近距离接触。然而刚才,他却比任何时刻都要紧张。早川的脸在他方,垂到他的鼻尖,细细的,仿佛根引线。他字斟句酌,问她能不能先起来。她说,可是我使不劲。

    他目,试探着越过鼻尖,这才像刚从战场抬来的伤患那样,逐渐恢复知觉。早川左膝跪在床,右膝恰好卡在他的两之间。看得,她正在维持艰难的平衡。

    鬼使神差,他说,你长了。

    是吗?早川的目游移阵,终于定在他脸,半晌,才个微笑。太忙了,好久没剪了。

    床的灯在她梢尾端闪耀,金的,仿佛火。他努力分辨着她说的每个字,与此同时,火迅速窜,腾点燃整根引线,引爆了他落在她齿间的吻,毁了所有的尴尬、面子和理智。

    仁王环住了她的肩膀,把她从艰难的平衡拉过来,坚决拉向自己。柔软的床垫陷去,剧烈的晃间,他向的镜面投去瞥。就像在塘的底,隔着厚厚的透明的面,月与风都显得遥远。“那就不要使劲了,”他拨开早川的,凝视着那张脸,哑声说,“我很想你。”

    早川的作顿住了。垂的睫挡住了他的目。片刻沉默后,她咬了他的尖:“那为什么不早说?”

    怎么会有这种破坏气氛的?这种时候不是该说“我也是”吗?

    继续提问显得有些没趣,可他偏不心,还是问了:“你不想我吗?”

    “我不想。”早川从般的床垫爬起来,笑得直不起腰,又跌回床,仍旧不依不饶盯着他,“我为什么要想?”

    “真的不想?”

    “真的不想,你拿我怎么?”

    “我没。”他胳膊使劲,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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