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怨偶的第七年 第4节

    宁婳瞬间脸变,哪还顾得什么颜面,把扯过衣挂的披风,疾步推开门。

    ***

    ,烛火曳,照得屋亮堂堂。

    才个月的小团子被缎面襁褓裹着,在拔步床张牙舞爪挥舞着肢。嘴咿咿呀呀,闹得欢腾。

    宁婳忙把他搂在臂弯慢晃,不,小团子逐渐安静来,瞪着汪汪的睛,咧着嘴笑。

    “还是子有。小子闹了好,谁都不好使,到底是——”“咳——”宁婳递给抱月神,她轻轻拍打小团子的后背,问道:“喂过了?”

    “娘后晌来了次,晚膳那会又来了次,小子都吐了。”

    她伸手到襁褓摸了摸肚皮,软软糯糯的,确实不是饿着了。

    莫非是病了?

    宁婳担忧看着怀的小团子。可这么小的孩子,他能懂得什么,只笑咯咯挥舞着拳,攥着她垂来的玩。

    她用手背贴了贴他的额,秀眉微蹙。

    “抱月,你看宝的额是不是有点烫。”

    “好像,是有。”

    “那还愣着什么,快去请——”她声音滞。忽的反应过来,这是远离城的别苑,附近两都找不到家,现在这么晚,冻,去请

    此时,默立在旁的陆寒霄开口道,“不必。”

    见她如此心,他难得开尊口解释,“他面红润,声音洪亮,看就是个康健的。小闹睡很常见,你莫要忧心。”

    “闹睡?”

    宁婳狐疑看着他,“你还知道‘闹睡’?”

    小孩子睡前总要哭哭,要让哄着才肯睡,俗称为“闹睡”。钰满月就被抱走,这是宁次养孩子,自然事事妥帖,可陆寒霄个男,他怎么知道这些?像手养过似的。

    小团子玩了,渐渐困了,睛眯成了。宁婳略过心的异样,全心神给了了怀的孩子。

    她摆摆手,“都去吧,我今睡在。”

    抱月听话,还贴心关好了门。可她却使不陆寒霄,他盯着她,目深邃。

    “婳婳,安歇罢。”

    年多见,在无数个深夜,他想她想得紧。

    宁婳甩过去个冷,“你也去。”

    “婳婳,我是你的君。”

    陆寒霄面不善,“为迢迢赶来,你就这样待我?”

    寒冬腊月,路的积雪没了蹄,他为了加快脚程没走官道,路顺着荆棘小路,跑匹快,只为早见到她。

    可她如今却为了个不知从哪来的小娃娃抗拒他。

    陆寒霄面冷峻,对那已经睡着的小团子更没有好。他在滇南是说的土皇帝,没有敢忤逆他,身气势摄。宁时被吓到,直抱着襁褓往后缩。

    “你什么!”

    她瞪目,“陆寒霄,你不许过来!”

    宁婳看着凶,但尾的红晕还没消,孤零零抱着孩子,有种虚张声势的可怜。

    陆寒霄微抿薄,深深看了她,倏转身而去。

    他走,诺间好像瞬间空了,留宁婳怔怔呆坐着。许久,她角扯个复杂的的笑。

    有些淡,也有些苦。

    她怀的小团子,起身吹蜡烛。

    ***

    夜无梦。

    可能是昨太累,今婳睡到了杆,等她悠悠转醒,陆寒霄已经进了。

    说不畅快还是失落,她道,“他……有没有问什么。”

    抱月如实回道,“王爷吩咐婢们务必伺候好子。对了,小厨了吊梨汤,要不要端来?”

    “他的?——呵。”

    宁婳掀冷笑,闪过凉薄。

    她从小嗜甜,在闺阁时每碗吊梨甜汤养着,直到后来怀,害喜害得严重,吃什么吐什么,尤其是甜的,吐得更狠。即使后来养好了,也对甜汤有了影。

    她早就不喜欢吃梨汤了。

    当然,这些陆寒霄概不知。他怎么会知道呢?怀孕月,见他的次数不次,他总是在忙。

    忙圣的差事,忙神机营的案子,忙滇南的密折……他甚至愿意个月的时间为舒贵妃寻绚丽的红珊瑚,却没空看怀孕的妻子

    或许这就是男吧。她当年曾洋洋自得对那个孤女炫耀,炫耀她的哥哥有多好,对她有多宠。谁承想风转,她的好哥娶了她,却又冷落她,还夺走了她拼命的孩子——是她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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