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丁字裤与屁股蛋

    多少年没见了?

    陈岂岩试图在脑海搜寻答案,却只捕捉到些零碎的片段。

    年,可能是年吧。

    年前,她还是个初入的小女孩,在书本与球馆之间穿梭。

    对她而言,青期是杯有点咸的运饮料,充斥着重复的训练和单调的课堂。读书对她来说毫无难度;而球则像场没有终点的赛跑,前方是强劲的对手,胜负知。

    她的直不断告诉她,成功是坚持的果实,只有咬牙挺住,才能在满树的荆棘颗。放弃,就意味着将果实拱手让

    名外官,惯于以“外辞令”般的言辞来试图激励陈岂岩。所以这些话听起来正确,但在她耳却仿佛隔了层薄雾,模糊而虚幻。

    她微笑着回应,假装感激和听话,心却不以为然——那不过是她为了赢得的关注的小小计策。

    然而,程总是繁忙,忙碌得像只不停旋转的陀螺,几乎从来陪伴她。

    开典礼、家长会,那些对于孩子来说至关重要的场次也没有到场。

    但陈岂岩在心劝自己别在意,因为总不会错过她的

    可是,就在她的那年,连宴会也在悄然消失了。

    陈岂岩没有抱怨的资格,她默默会了将委屈与失望深埋心底,换副微笑的面

    可是,那份难过、委屈、愤怒、自怨自艾却像般暗暗侵袭她的心,她感到自己的心逐渐被蚕食,空安放。

    她需要泄,像过去无数次那样,泄掉这些无声的痛苦。

    悉她的苏遥知道,陈岂岩总会用些离经叛道的方式,来平息心的风,而这次也不例外。

    夜已深,校的球场馆空无,仿佛片寂静的草原。

    陈岂岩自走进休息室,换了那条规规矩矩的角打底裤,取而之的是字裤——比任何言辞都更反叛意味的衣物。

    她凝视着镜的自己,感受到种与以往不同的心跳加速。

    般而言,打球的女孩,身的装束不过是运t恤与球裙的组球裙底,可以选择自带衬,或者穿打底裤,无论是哪种,皆是角式的设计。

    所以现在,从外表看来,她依旧是那个循规蹈矩的乖乖女,然而她清楚,自己心深直燃烧着团暗火。这团火焰时而微弱,时而炽烈,却从真正熄

    她明,自己并非真正的乖乖女,反而是个在平静表象隐忍着叛逆与望的灵魂。

    因而此刻,她穿字裤,仿佛在场孤的仪式。

    球裙轻飘飘覆在她的,像片虚幻的羽,似有若无遮掩着她的股。

    她渴望在空旷的球场股,惩罚自己没能得到的关注,用疼痛和羞耻来提醒自己次要再更努力争取。

    她深知,这场自我放逐的行为是安全的。

    她总是等待,等待所有离去——队友、教练、看群,都如去。

    果然,重新踏入球馆时,偌的馆空空,只剩她与她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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