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章

    祝之时没想到周鸣是怎么想到这的，问：“此话何来？”

    周鸣道：“祝当家能知道端王不老实，世家势力盘植多年，又岂会不知？既知不妥，岂会之间便轻易被个姑娘算计了？”

    她越想越觉得是如此：“端王与杨家从前过往紧密，若是同谋事，犯不避讳。若是杨家对端王避如此，难道不是因为有把柄在对方手吗？”

    祝之闻言笑，面颇有些无奈之：“周姑娘，我手是有些密的消息，但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

    周鸣不信。

    她嘴能说今防备端王的话来，却说不知道杨家和端王之间的龃龉，怎么听都有些虚假。

    周鸣继续问她道：“我听闻端王是在谢家事之后就藩的。谢家被，杨家升，端王府是否也有关系？”

    祝之挑眉：“周姑娘，你瞧我能有多？”

    她很年轻，瞧去也就岁，跟周鸣差不多的年。

    年前，繁记还不知道在哪呢。

    祝之看着周鸣失望的表，又道：“不过，我也不是不能你打听。”

    周鸣有些怀疑看她，问：“端王挡了祝当家的财路？”

    繁记但凡和祝之打过道的都知道，祝之此分贪财抠门，她若是去算计谁，必然是图财谋利。

    祝之显然已经接受了自己这样的形象，道：“这你就别管了。我和他们家也有些不对付，即便不是为你，我也要去查的。”

    睚眦必报也是祝之特。

    周鸣还是没信，但是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

    像祝之不问她事样，她也没必要刨根问底。

    终归祝之的线密集，获取消息，要比她去打探快得多。

    祝之打量她的脸，道：“我给你拿些罢？治脸的，还有补身子的。你这只脚若是养不好，落旧伤可不好。”

    周鸣如今也不和她客气了，脆点了点。

    祝之于是起身：“那我也不打扰你了。你折腾了这么久，好好休息会。”

    周鸣确实疲惫，点点，又叫住她：“祝当家。”

    “怎么了？”

    “你有匕吗？”

    她那把匕叫杨简在崖拿去了，还没还回来。

    但她不打算问杨简要了，免得他又得寸进尺索要什么。

    祝之点点，周鸣以为她要稍后才给她，正想劳烦她现在就给她把，却不料祝之将袖子撩起，将臂的皮带解开，取了装着匕的皮鞘递给她。

    “这个行吗？”

    周鸣微怔，点点。

    祝之靠近她，将匕绑在她左手臂，手还她演示了。

    “这把匕轻薄，藏在袖子看不来。刀柄是向的，方便抽。用的时候将这个搭扣拨，匕就会掉来，反手就能接住。”

    她调整好，问她：“会用了？”

    周鸣点，伸手试了回，确实比她原先那把轻薄趁手。

    祝之于是将她的袖子放来，满意笑：“那就给你了，报酬我以后同讨。”

    周鸣：商！

    她就知道祝之不给的意！

    祝之施施然走了，还不忘她放床帐关好门。周鸣又试了回，架不住身体实在疲惫，便向床靠了靠，手抚左臂，躺睡着了。

    这睡就到了晚间。

    周鸣其实睡得不好，右脚时不时泛痛，稍微就有可能牵扯到。她睡会就会因为不适醒来，但又架不住身体的疲惫再次睡去。

    这么折腾到了晚，周鸣才觉得力恢复了些，在床了呆，缓缓坐起来。

    她掀开床帐，看见漆黑，才意识到了时间的逝，正准备起身去倒杯喝，就听到外间有簌簌的作声：“姐姐别。”

    是绣文的声音。

    周鸣原本瞬间警惕起来的心放松了来，诧异问：“你怎么来了？”

    绣文从外间进来，点灯，又端过来递给周鸣：“是祝当家叫回来传的话，把我接过来照顾姐姐。”

    她方才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周鸣又睡着，她不敢作，只缩在旁边守着。如今灯亮，才是回看清周鸣脸，心疼道：“姐姐脸怎么这么不好？让我看看伤。”

    绣文不由分说，周鸣也阻她不得。绣文看得泪汪汪，反倒是周鸣反过来安慰她。

    绣文噘着嘴道：“早知道就不该来。谁能想到遭这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