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断(上)

    

    晨像融化的黄油漫过窗帘,李旻睁开时现陈越的睫正扫着自己肩窝。青年睡着的模样驯如羔羊,喉结随呼轻颤,全然看不昨夜在浴室箍着她腰的狠劲。

    “坏。”后腰被瓷砖硌胀感随翻身作苏醒,李旻轻声嘀咕了句,手微微抬起,点了点陈越的口,心暗暗想着:把我的小陈越还给我。

    就在她尖刚刚离开他口的瞬间,陈越忽然微微眯了眯,擒住她的手腕,轻而易举将她搂进了怀,带着睡意的笑震得两相贴的鸣:“我是坏,那教怎么说?”

    李旻愣,脸的表瞬间染了几分尴尬,抬瞪了他,“你什么也没听见。”

    陈越看着她这幅掩耳盗铃的模样,忍不住埋在她间低笑,擦过她额角:“嗯,没听见。”手臂却诚实收紧,将更深嵌进自己体。鼻尖游走过她颈侧时,昨夜在镜面呵雾仿佛又漫角。

    “还不起来么?”李旻微微身子,试图挣脱他的怀抱,却又被他搂得更紧。

    “再多睡。”陈越声音懒懒的,还有点撒娇似的倦怠,“昨就困得不行了。”

    李旻略显困惑抬起:“昨你就困了?那你还开了几个小时的车又骑?”

    “再困也要将您送到想看的风景前啊。”陈越埋在她间,热的呼喷洒在她周围,带着某种邀功讨赏的意味。睡衣的领口在厮磨间变得松垮,初醒的体毫无阻隔透过薄薄的衣料,将两紧密包裹进那股悉的气味

    李旻抬手抵住他心口,年荏苒,当年在教室后门等候都会脸红的孩子,竟将绵藏针的本事修炼得这般老练。她几乎能看见他身后晃的狼尾

    陈越见她不说话,低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耳后,“老师,您在想什么?”

    “想你什么时候也会说讨欢心的话了。”

    “那我讨到了吗?”他低声问道,呼轻轻擦过她的耳垂。

    李旻转过看他,正对他带着笑意的神。

    “睡你的觉,再多说句,就自己滚去睡。”她说着屈膝他腰侧,却在触及昨夜自己留的抓痕时放轻了力道。

    陈越闻言,立刻收声,乖乖,但嘴角的弧度却怎么也压不去。

    再起来时,晨早已变成了悬。两收拾妥当,简单用了午餐,稍作休息后便驱车返程。窗外初的田野飞速而过,景净而明朗。

    陈越握着方向盘,目专注看着前方的路,阳从挡风玻璃透过来,有些刺。车开了暖风,气氛懒散又平静,李旻靠在副驾驶的椅背,手随意拨着车窗旁的呼灯开关。

    “车有墨镜吗?”李旻忽然开口,把稍稍偏向侧。

    “在扶手盒,您自己拿吧。”陈越腾不手来管,只能随口答道。

    李旻拉开扶手盒,在翻找墨镜的时候,尖触碰到个小瓶,拿看,的瓶身印着“triazolam”和“叁唑仑”几个字。悉化物的她,当然知道这是种短效安眠

    “你怎么在吃这个?”李旻的眉皱了起来。

    陈越神微微闪,仍然注视着前方的道路,半晌才缓缓开口,语气平静:“睡不好。”

    “这种吃多了易产依赖,以后别吃了”李旻将小瓶放在掌心把玩,片在瓶底簌簌作响,她想起昨夜他埋在自己颈间时紊的鼻息,“昨晚不是睡得挺沉?”

    车载导航突然报路况提示,陈越的声音混在其:“可能因为…”他忽然轻打方向避开洼,颠簸的半句呢喃被碾碎在,“…有您在。”

    李旻听到这句话,握着瓶的手顿了,抬看向他。他的侧脸在阳显得格外安然,却掩盖不住眉间细微的疲惫与隐忍。

    她有点不习惯陈越这样直接的表达方式,没有接话,只是把车放音乐的声音调些。

    行驶了段时间,吉普车碾过碎石路的声响渐渐停歇,陈越拉起手刹时,仪表盘红在两晃了晃。月的风卷着散尽的凉意,掠过李旻松散的髻,缕碎垂在颈侧晃。

    “车歇会。”陈越回看了李旻,解开安全带,率先推门车。

    李旻随他车,站在车旁整理了,习惯环抱起双臂。视线扫过不远的油泵,她低踢了踢脚边块小石子。

    陈越站在她身旁,衬衫袖口卷到小臂间,腕骨凸起的弧度。“老师,”他忽然开口,食无意识抠着车门把手的划痕,“搬来和我住吧。”

    似乎是怕这个请求显得太唐突,又补半句,临时给直球裹糖衣。

    “当我的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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